蘇景在想。
若是他自己陷害自己,接下來會怎麼做……
靜靜的在一旁看戲,讓自己以為案子已經破了,接受媒體的專訪,享受市民的稱讚和追捧。
然後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突然爆料,拿出證據,告訴所有人賈巴爾是被冤枉的。
那些感覺上當受騙的市民肯定會把自己撕成碎片,別說晉升總警監,恐怕連這身官服也保不住。
而他過往經手的案子也會被翻出來重新調查,所有被他逮捕的罪犯都會藉機上訴。
所以,陷害他的人是他曾經逮捕的罪犯,或者是他們的家屬?
“馬克,把我經手過的案子全都調出來。
另外再通知索菲亞,警方斷定賈巴爾並非真兇,讓他幫我把這個訊息傳出去。”
“是,老大。”
馬克應聲而去。
他不知道蘇景為何如此緊張,但他知道一定發生了性命攸關的大事。
蘇景想了想,又掏出手機打給薇拉,道:“立刻把所有證據帶回來,尤其是賈巴爾的日記,交給鑑證科的人鑑定筆跡。
記住,多找幾個關係不好的人一起鑑定,我懷疑鑑證科有內鬼!”
“是,長官。”
薇拉的態度依舊如故。
蘇景沒時間客套,直接結束通話電話看向貝克特。
“你去南加大把張渤帶回來,有些事情需要他協助調查。”
“張渤?!
您不是一直相信他嗎?”
貝克特皺起眉頭。
蘇景苦澀的笑了笑。
他相信張渤嗎?
當然不信。
因為他早已透過蛛絲馬跡,認定張渤便是謀殺夏普跟何塞的兇手。
不過這是他遇見的第一個同胞,又是愛國人士,白頭鷹的法律又鼓勵親親相隱,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有揭穿張渤的必要。
但是如今看來,陷害賈巴爾的人或許已經知道真相,再隱瞞下去只會害了自己。
“我只是請他回來協助調查。”
蘇景終究給張渤留了一條退路。
貝克特卻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長官,張渤是外籍人士,一天之內兩次請他回來協助調查,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呵~”
小妮子想從他嘴裡套話。
蘇景一眼看穿貝克特的小心思,正想以勢壓人,黛安也站了出來,道:“如果是外籍人士,地檢署也需要提前知道原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糾紛。”
“呵呵~”
蘇景更加苦澀。
貝克特好打發,黛安卻不好應付。
檢察官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披著官服的訟棍。
若是得罪了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送上被告席。
“去我辦公室再談吧。”
蘇景想了想,帶著兩人回到辦公室。
隨即關上門,將卷宗遞給黛安,等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去南加大摸排情況的時候,張渤騙了我,他說他並未遭受虐待。”
“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鑑於他的外籍身份,以及他曾經遭受的傷害,地檢署不會起訴他作偽證。
如果你想靠這點帶他回來協助調查,很難。”
黛安大致翻了一遍卷宗,翹起大長腿靜待下文。
她相信蘇景還有隱瞞。
蘇景見狀搖了搖頭,道:“我並非想以作偽證的罪名,把他帶回警署協助調查。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從那時開始,我就對他產生了懷疑。”
“等等!”
貝克特突然打斷道:“我記得您昨天還說過,您覺得張渤沒可疑。”
“呃……”
蘇景轉了下眼珠,繃著臉道:“我那是為了試探你,看你能否在上司的質疑下,堅持自己的立場。”
“是嗎?”
貝克特半信半疑。
蘇景理直氣壯點點頭,岔開話題道:“我在張渤的宿舍找到了幾個疑點。”
他實則是事後透過24記憶翻看的。
貝克特自然不知,急忙問道:“您發現了什麼?”
蘇景沉默片刻,忽然神色一正,似乎下定決心,沉聲道:“你還記得鑑證科在兇案現場,找到一個缺了食指指紋的掌印嗎?”
“當然記得,鑑證科推斷兇手的右手食指,曾經被硫酸之類的化學物質灼傷,所以才沒有留下指紋。”
“我第一次見到張渤的時候,他的右手食指就被燙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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