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劍鋒破空之聲驚起簷下宿鳥。
劉病已手腕一抖,寒光驟斂,轉身便見張賀立於庭中,眼中訝色未掩。
“叔父!”病已連忙收劍行禮。
“不必多禮!”
張賀撫須笑道:“沒想到你書讀的不錯,這劍術也出類拔萃,看著像是軍中的劍法,簡單,直接,但好用。不錯,不錯!”
他沒想到這孩子還給了他這麼一個驚喜,劉病已的學問自己在路上早已考教過了,遠超同齡人。
但卻不知他還有著一手不錯的劍術,文武全才啊!
“叔父見笑了,不過是在魯國的時候一家中護衛看我感興趣,就教了幾手,平時也只是當做強身健體的。”
“不過聽教授劍法的護衛說,早年也上過戰場,還跟過驃騎將軍打過匈奴.....”
家中護衛跟著霍去病打過仗這倒是真的,至於劍法的來源.....這裡就不細表了。
“原來如此!”
張賀在聽到驃騎將軍的時候明顯一愣,眉頭微皺,看到病已好奇的眼神,又舒展開來。
“驃騎將軍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但張賀隨即搖搖頭,道:“好了,既然早起那就先早食吧,隨後跟老夫去宗正入宗譜。”
“是,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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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府,大漢一朝宗正乃是九卿之一,專職管理皇室、外戚、勳貴宗譜和糾察。
凡是一切和上述有關的宗正都可自行處理,隨後報於皇帝即可。
此時,任宗正一職的乃是河間獻王之子劉不害。
以精通黃老之學著稱,但顯而易見,自先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黃老之學逐漸淡出朝堂。
但不管如何,畢竟是親近的宗親,先帝景帝之孫,加上學識淵博,在宗室中德高望重,於是被授予宗正。
這日,劉不害正在查閱案件文書,當看到一份竹簡上那熟悉的名字,頓時有些火大。
“啪!”
“簡直胡鬧!”
竹簡“啪”地砸在案上,驚得堂外小吏縮頸退避。
“十餘年了……衛氏屍骨早寒,他們還要誅盡魂魄不成!”劉不害五指攥緊簡牘,青筋暴起。
忽又頹然鬆手,喃喃道:“先帝若見骨肉相殘至此……”
你道為何?
只見竹簡上密密麻麻寫著一個個人名,而這些人大多是當年巫蠱之禍中受到牽連的人,很多都是劉不害熟悉的。
發洩完後劉不害癱坐在榻上,一時間竟然有了回河間國的想法。
這長安,這宗正,誰愛來誰來,誰想做就做,反正他是一點都不想幹下去了。
之前魯恭王劉餘之子,劉闢強任宗正時就已經處理了一批,牽連無數。
本以為此事到此結束了,但誰想到又有人跳出來翻舊賬,這是要將人往絕路上逼啊!
當初衛氏幾乎滅族,霍去病一系也大部歸屬霍光,剩下的都是一些邊緣人物,就這樣他們還是不打算放過。
到底是國家的功臣,怎可如此肆意妄為?
“宗正,門外掖庭令張賀前來拜見!”
這時,一小吏前來通報道。
張賀?
劉不害一愣,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是誰,不就是右將軍,光祿勳張安世的哥哥嘛。
“快請!”想到這裡連忙起身道。
就在劉不害想著對方前來目的時,張賀領著劉病已進來。
此時病已低頭緊跟叔父張賀,不敢有絲毫散漫,此來是為將自己錄入皇室宗譜,他不敢有一丁點的疏忽。
“掖庭令張賀,奉大司馬大將軍之命,有要事前來拜見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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