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青羽摸到腰間最後三枚特製鈴鐺。
川木青羽踩著枯枝往密林深處走去,耳後還殘留著夕日紅冰冷的斥責。
暮色給樹冠鍍上一層暗紅,他蹲下身撥開腐爛的蕨類植物,指腹剛觸到溼潤的泥土,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窸窣響動。
“在找水?”
水月清流不知何時靠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手裡把玩著片楓葉,“西北方向三百步,有個山澗。”
川木青羽直起腰,警惕地後退半步:“你不是該偵查結界外?”
“已經布好三層感知網了。”
水月清流漫不經心地拋著楓葉,“倒是你,總用這麼笨拙的方法找水源,不怕被敵人順著痕跡摸過來?”
話音未落,川木青羽突然暴起,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苦無直刺對方咽喉。
水月清流瞳孔驟縮,後仰著躲開,楓葉被劍氣削成兩半。
“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川木青羽壓低聲音,苦無泛著冷光,“上次任務就是偵查疏漏,才害得……”
“夠了。”
水月清流輕鬆架住他的手腕,指尖突然泛起藍光,“我只是提醒你,真正的敵人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
他猛地發力,川木青羽踉蹡著後退兩步,後背撞在樹幹上。
遠處傳來結印的清脆聲響,夕日紅的聲音穿透樹林:“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沒事!”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水月清流衝川木青羽挑了挑眉,轉身時甩出個卷軸:“山澗位置標好了,記得回來時帶兩竹筒水,真紅隊長的繃帶該換了。”
川木青羽接住卷軸展開,看著上面用硃砂勾勒的路線圖,忽然想起三天前那個雨夜。
當時水月清流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甩出個卷軸,上面密密麻麻標註著敵方據點的佈防圖——明明平時連吃飯都嫌麻煩的人,一涉及任務卻比誰都細緻。
等他帶著裝滿水的竹筒返回營地時,夕日紅正蹲在篝火旁擦拭手裡的短刀。
刀刃映著跳動的火苗,在她眼底投下明明滅滅的光。
“把水給我。”
她頭也不抬,“真紅隊長的傷口需要清洗。”
川木青羽將竹筒遞過去,餘光瞥見夕日紅脖頸處蜿蜒的舊疤。
那是他們第一次執行S級任務時留下的,當時敵人的風刃擦著她的頸動脈劃過。
“在看什麼?”
夕日紅突然抬頭,目光如刀。
“沒什麼。”
川木青羽別開臉,“只是覺得……你和水月清流最近很不對勁。”
“執行任務需要默契。”
夕日紅擰開竹筒,水流澆在刀刃上發出刺啦聲響,“別把心思放在不該想的地方。”
遠處傳來樹枝折斷的脆響,兩人同時按住忍具。
水月清流慢悠悠地踱進火光裡,手裡拎著兩隻野兔:“今晚加餐?”
夕日紅冷哼一聲:“你倒還有閒心打獵。”
“偵查時順手的事。”
水月清流熟練地剝皮剔骨,“再說餓著肚子怎麼應對接下來的……”
“噤聲!”
一直閉目養神的夕日真紅突然睜眼,身上的繃帶滲出點點血漬,“有東西在結界邊緣試探。”
川木青羽感覺後頸的汗毛瞬間豎起,手按在腰間的起爆符上。
水月清流的眼神變得銳利如鷹,雙手快速變換印結:“是三個,查克拉波動很微弱,像是故意收斂……”
“青羽,去東邊迂迴包抄。”
夕日真紅掙扎著起身,卻被夕日紅按住肩膀。
“隊長,你的傷……”
“少廢話!”
夕日真紅甩開她的手,繃帶崩開大半,露出滲血的傷口,“這次任務絕不能失敗,那些情報關係著……”
話音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撕裂。
東南方向的樹林騰起沖天火光,川木青羽感覺腳下的土地都在震顫。
他本能地翻滾避開飛濺的碎石,抬眼看見三個蒙著黑布的身影從濃煙中躍出。
“土遁・巖牢之術!”
夕日紅雙手按地,地面突然隆起尖刺,卻在觸及敵人的瞬間化作齏粉。
“小心!他們能吸收查克拉!”
水月清流的喊聲未落,其中一人已經欺身上前,指尖纏繞著詭異的紫色光芒。
川木青羽揮出苦無,卻發現對方徒手捏住刀刃,金屬在接觸的剎那開始鏽蝕。
“風遁・真空連波!”
夕日真紅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凌厲的風刃逼得敵人後退。
川木青羽趁機甩出煙霧彈,卻聽見水月清流的驚呼:“別用忍術!他們在……”
太遲了。
煙霧中傳來鎖鏈破空的聲響,川木青羽被一股巨力拽倒在地。
抬頭時正對上一雙猩紅的寫輪眼,鎖鏈上密密麻麻鑲嵌著破碎的咒印。
“咒印部隊?”
夕日紅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團藏不是……”
“看來情報有誤。”
水月清流不知何時繞到敵人背後,手裡的水遁忍術突然變成黑色,“這些傢伙的查克拉裡混雜著大蛇丸的氣息。”
川木青羽感覺鎖鏈上的咒印正在灼燒他的面板,意識漸漸模糊。
朦朧中聽見夕日真紅的怒吼,接著是水月清流的大笑:“想吸收我的查克拉?嚐嚐這個!”
黑色的水流化作無數水針,卻在觸及敵人的瞬間被盡數吞噬。
“隊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夕日紅的短刀已經崩出缺口,“他們的吸收能力沒有極限!”
“青羽,把卷軸給我!”
夕日真紅突然扯開繃帶,露出胸口猙獰的手術疤痕,“是時候用那個了。”
川木青羽掙扎著摸向懷中的卷軸,卻被鎖鏈猛地拽回。
他看見水月清流的瞳孔突然放大,感知查克拉如潮水般潰散:“不好!他們在召喚……”
地面開始劇烈震動,無數藤蔓破土而出,上面佈滿蠕動的血肉。
川木青羽感覺喉嚨發緊,那些藤蔓上密密麻麻生長著人臉,扭曲的表情似在無聲吶喊。
“這是……穢土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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