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
“明天幾點出發?”
“早上五點,西山坡石頭橋等我。”
夜色漸深,韓玉芳端著一盤散發著香氣的鹹肉燉茄子走了進來。孫青山先去餵了'桃花'和'大黑'兩條獵犬,才洗手入座。
桌上擺著三個小菜,孫青山還拿出兩瓶長白雪。六個人圍著炕桌,推杯換盞,有說有笑。從知青的事聊到打圍的經歷,氣氛融洽。
這些知青來了好幾年,對打圍嚮往已久,可一直沒人願意帶他們。倒不是村裡人小氣,實在是前車之鑑太慘痛。
當年就有幾個知青,膽子大得很,偷了民兵隊的槍就敢往山裡鑽。結果碰上帶崽的熊瞎子,一下子死了四個。這事鬧得不小,松樹寨的幹部都捱了批,連民兵隊長都被撤了職。歐德勝就是那時候上的位。
幾個知青跟孫青山講這些往事,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孫青山也樂得聽,畢竟這年頭,能有什麼像樣的消遣呢?
與此同時,村子另一頭的豬娃他們四個,也聽說了狼牙峰來了熊瞎子的事。
最近這夥人還算老實,只顧著下套子逮野物,逮著就賣了換酒喝。可這回聽說熊瞎子的訊息,他們心裡頓時癢癢起來。
四個人,帶著兩把雙管獵槍,牽著四條狗。一條黃的,一條青的,兩條黑的,都是狼狗雜交出來的。可他們覺得還不夠保險,就讓鐵虎子去找歐德勝借狗。
夜色中,鐵虎子和光瘸子空著手回來了。
“狗呢?”豬娃眯著眼睛問道。
兩人默不作聲,各自接過狗繩就往西邊走。豬娃和二虎快步追上:“咋回事啊你們倆?跟死了親孃似的。”
鐵虎子臉色難看:“提了打熊瞎子,不光沒借到狗,還捱了老叔一頓訓斥。說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差點給摁家裡去了。”
“我們哪裡有那麼不懂事?”豬娃不服氣地握緊拳頭,“憑什麼孫青山能打,咱們就不行?”
“就是,他孫青山行,咱們就不行?”二虎也跟著附和。
“這回非把熊瞎子打了,讓他們看看咱們的本事!”光瘸子咬牙切齒地說。
黑暗中,四人牽著狗往山裡走去。一路上黃狗幾次發現野物想追,都被豬娃拽住了。今天他們心裡只有一個目標——熊瞎子。
夜色籠罩著層層疊疊的山巒,月光灑在林間小徑上。四個人影漸漸消失在密林深處,只留下幾聲狗吠在山谷中迴盪。
與此同時,支青房裡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孫青山望著窗外的夜色,眉頭微皺。他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屋內的氣氛依舊熱鬧,可孫青山的心思已經飄遠。他想起前些日子在狼牙峰見到的那隻熊瞎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兇猛。就算是他這樣的老手,也得小心應對。
徐奮進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打獵夢想,韓玉芳在一旁笑著打趣。吳守軍則一直沉默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夜深了,孫青山起身告辭。走出支青房時,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狼牙峰的方向。山風吹來,帶著幾分涼意。
'桃花'和'大黑'跟在他身後,鼻子不停地抽動,似乎也聞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孫青山摸了摸兩條獵犬的頭,輕聲說道:“明天有的忙了。”
回到家,孫青山沒有立即休息。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獵槍,確保機械部分都很靈活。又數了數子彈,挑了幾顆狀態最好的裝進彈夾。
夜漸深,山裡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狼嚎。孫青山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總覺得,明天會是個不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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