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臺上的火漸漸熄了,苞米茬子粥也熬得差不多。粥的濃稍稍有些大,正好適合病人食用。他盛了一大盆,又在一旁的筐子裡放了五個二合面饅頭。
灶臺邊上,幾個煮好的雞蛋正在溫熱的水中浸泡。孫青山用筷子輕輕地將它們撈出來,放在涼水裡過了一下,挑了兩個完整的放進筐子。
找出兩個乾淨的瓷碗和一把湯勺,他端著粥盆和筐子,輕手輕腳地走進西屋。
錢鐵福媳婦正呆坐在炕上,眼圈發紅,顯然是剛哭過。見到孫青山進來,她慌忙別過臉去。
“二保嫂子,趁熱吃點吧。”孫青山輕聲說道,將食物放在炕桌上,“二保哥現在不能吃重口味的,就配點鹹菜。”
“青山,真是太麻煩你了...”錢鐵福媳婦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待會回去吃就行。”
“一頓飯而已,別跟我客氣。”孫青山微笑著擺了擺手。
炕上的錢鐵福艱難地扭過頭來,臉色蒼白:“青山兄弟,又讓你破費了。等我好些,一定給你送糧食來。”
“二保哥,你先把身子養好才是正經。”孫青山認真地說,“等會我給你打針,再抓點藥,你們就能回家了。”
說完,他識趣地退出西屋。留在那兒,兩口子反而不自在。
回到廚房,他將剩下的粥和饅頭、雞蛋都裝好,端到東屋的炕桌上。又去灶臺邊盛了一碗豆瓣醬,剝了兩根大蔥。
坐在炕上,孫青山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大蔥蘸醬,就著鹹菜,一口氣吃了兩個饅頭。農村生活雖然清苦,但這種簡單的搭配卻讓他感到莫名的滿足。
正準備收拾碗筷,錢鐵福媳婦執意要幫忙。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但精神似乎好了些。
孫青山正琢磨著要不要進山採些藥材,院子裡的“桃花”和“大黑”突然叫了起來。這兩條土狗是他從小養大的,平時警惕性很強。
“青山,在家嗎?”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在家呢。”孫青山應了一聲。
木門被推開,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快步走了進來。孩子臉色發紅,不停地啼哭。
“青山醫生,我家小滿發燒了,燙得厲害。”少婦焦急地說道。
孫青山連忙接過孩子,仔細檢視。小傢伙大約三歲,額頭滾燙,眼睛無神。他輕輕按了按孩子的腹部,又檢查了下嚥喉。
“多久了?”他一邊詢問,一邊從藥箱裡取出體溫計。
“昨晚就有點不對勁,今早更厲害了。”少婦急得直搓手,“我家男人進山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孫青山將體溫計放好,安慰道:“彆著急,看樣子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我先給他打針退燒。”
這時,院子裡又傳來腳步聲。孫青山抬頭一看,又是兩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匆匆趕來。看來今天是個忙碌的日子。
秋季本就是病毒感染的高發期,再加上山裡潮溼,小孩子容易生病。孫青山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不能進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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