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孫紅軍無奈地搖搖頭,“行了,回去吧。再晚茄子就糊了。”
兄弟倆轉身回屋,身後傳來陣陣哀嚎聲,那是豬娃四人被民兵押著去村委會的動靜。夕陽的餘暉灑在院子裡,為這場鬧劇畫上了句點。
孫青山回到灶房,掀開鍋蓋看了眼,鬆了口氣:“還好,沒糊。”
“山子,”孫紅軍坐在灶房門口的小凳子上,“那頭熊的事,你得跟我說說清楚。”
孫青山往鍋里加了點水,頭也不抬地說:“有什麼好說的?碰巧遇到的唄。”
“碰巧?”孫紅軍冷笑一聲,“大冬天的,你一個人跑那麼深的山溝溝裡去幹什麼?”
孫青山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忙活:“採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跟著徐大夫學醫。”
“採藥?”孫紅軍眯起眼睛,“那你告訴我,你背的那個藥囊呢?怎麼回來的時候空空的?”
孫青山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路上撒了。”
“撒了?”孫青山站起身,“山子,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是不是又去......”
“哥!”孫青山突然轉過身,眼神複雜,“有些事,你還是別問了。我自己能應付。”
孫青山看著弟弟倔強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你記住,不管做什麼,一定要量力而行。我不能總是及時出現。”
“知道了。”孫青山低下頭,聲音很輕。
灶房裡陷入沉默,只有砂鍋裡咕嘟咕嘟的響聲。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遠處,豬娃他們的哀嚎聲漸漸消失在暮色中。但孫青山知道,這事還沒完。那頭熊的事情,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歐德勝來到村委會,卻發現那幾個無賴意外得老實。
刺骨的寒意席捲而來,鐵虎子等人如篩糠般顫抖。孫青山那句“等回頭進山的時候找機會弄死”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懸在頭頂,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寒風呼嘯,樹葉沙沙作響,遠處不時傳來野獸的嘶吼聲。這片曾經是他們撒野的地方,此刻卻成了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死亡之地。
“歐叔救命啊!”鐵虎子跪倒在地,眼淚鼻涕橫流,雙手死死抓住歐德勝的褲腿。往日裡趾高氣揚的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光瘸子也跟著跪下,磕頭如搗蒜:“歐叔,我們真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其他幾個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紛紛跪地求饒。平日裡橫行鄉里的氣焰,此刻消散得一乾二淨。
歐德勝掃了一眼這群平日囂張跋扈的混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少在這裝模作樣,誰稀罕要你們的命?”
光瘸子抹著眼淚,聲音顫抖:“歐叔,您是不知道啊!孫青山說要在山裡弄死我們!他是認真的!”
“就是就是!”鐵虎子抽噎著接話,“他哥剛才還拿槍指著我腦袋呢!那冰冷的槍口,現在想起來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