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山連忙擺手:“大夥兒別這麼說。我就是個給人看病的,舉手之勞罷了。”
這時,戴春燕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青山哥,你啥時候救的木廠長的閨女啊?咋沒聽你說過?”
孫青山輕聲解釋:“前幾天的事。那姑娘吃了變質的食物,正好我去木廠收藥材,就順手幫著看了看。”
“哦!”戴春燕恍然大悟,“難怪那天你回來這麼晚。”
正說著,戴福德又宣佈了一個訊息:“小火車後天一早就到,大夥兒準備準備!”
聽到這訊息,村民們都歡呼起來。往年交公糧都要靠人力車拉,能借到小火車,可是件大好事。
孫青山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心中暗自思忖。雖說他現在只是個鄉村衛生員,可憑藉著對中醫藥的研究,日子過得倒也充實。特別是有了戴春燕這個未婚妻,生活更是有了奔頭。
“青山哥,”戴春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咱們回去吧,你不是還要配藥嗎?”
孫青山點點頭,轉身往回走。路上,他看著戴春燕蹦蹦跳跳的背影,心裡想著待會兒要完成的工作。草藥雖好,可配製起來卻需要十分謹慎。一味藥差了,可能就會前功盡棄。
回到屋裡,陽光依舊溫柔地灑在木桌上。孫青山重新拿起藥材,繼續著未完成的工作。藥香在屋內緩緩飄散,帶來一種寧靜祥和的氣息。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戶,照在戴春燕忙碌的身影上。孫青山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嫻熟地和麵、切菜,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這樣的日子,真好。
今天村裡格外安靜。歐德勝帶著民兵在地裡巡查,戴福德和會計則帶人去交公糧。多虧了孫青山之前的提醒,松樹寨第一個借到了小火車運糧,成了最早交公糧的生產隊。這可是個大好處,不僅省力,糧食評級也會寬鬆許多。
下午的時光悄然流逝,兩個人過得愉快而溫馨。雖然還沒突破那層窗戶紙,但他們解鎖了不少新奇的相處方式。時而說笑,時而默契對視,偶爾不經意的觸碰都讓兩人心跳加速。
到了晚上,孫青山送戴春燕回家時,戴福德正在屋裡小酌。看到女婿來了,立刻熱情地招呼他進屋。
“青山啊,”戴福德端起酒杯,眼睛眯成一條縫,“多虧你提醒用小火車,這次交糧可順利了。年輕人就是腦子活絡,想得周到。”
看戴福德這滿面紅光的樣子,顯然這次交糧的評級十分理想。孫青山謙虛道:“都是戴叔面子大,要不是您在公社說得上話,哪能這麼順利。”
“別站著了,上炕喝兩盅。”戴福德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一旁的丈母孃也笑著幫腔:“對對,快來陪你戴叔喝點。今天這好事,得好好慶祝慶祝。”
孫青山今天心情大好,也就脫了鞋上了炕,陪著喝了起來。酒過三巡,話匣子也漸漸開啟。戴福德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往事,孫青山則時不時應和幾句。
炕頭的煤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映照著屋裡其樂融融的氣氛。戴春燕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父親和未婚夫相談甚歡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暮色降臨,寒風呼嘯。戴福德搖晃著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盪漾,散發出濃郁的酒香。
“青山啊,這衛生室的事情你儘管放心。”戴福德眯著眼睛,目光中透著幾分醉意,“誰敢跟你搶,我這個隊長第一個不答應。”
孫青山默默注視著杯中酒液,內心五味雜陳。從小到大,他都在父親的衛生室裡長大,看著父親如何為鄉親們治病。那些陳年舊事此刻浮現在腦海中,讓他一時陷入沉思。
“不過啊——”戴福德忽然正色道,酒意似乎一下子散去大半,“以後收費可不能像你爹那樣了。該收的治療費必須收,這事得改。”他端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孫青山,“以前有工分頂著還行,現在分家了,收支平衡可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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