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沒到酉時三刻嗎?這馬車就走了!”我在馬車上翻出自己的行李箱,拉鍊“咔噠”一聲拉開,裡面的東西竟一樣不少。登山繩卷得整整齊齊,防水手電的指示燈還亮著,連我自己帶的筆記本都平平整整地躺在夾層裡,邊角沒有絲毫磨損。
“太不可思議了。”我喃喃自語,指尖拂過筆記封面的燙金紋路,明明經歷過墜崖的驚魂,這些東西卻完好得像剛打包時的樣子,彷彿那場墜落只是場荒誕的夢。
“你的行李很特別。”莫非的目光掃過我揹包裡露出來的登山鎬和壓縮餅乾,眉峰微蹙,“看來你不只是去古鎮‘玩’的。”
我伸手將揹包往懷裡攏了攏,從側袋摸出把鋒利的摺疊匕首,“咔”地彈開刃口,又利落地收起來揣進褲袋:“女孩子一個人出門,總得多備點防身的。”說著從包裡翻出兩瓶冰鎮飲料,拋給他一瓶。
瓶蓋擰開的瞬間,氣泡“滋滋”地湧出來。我抿了口汽水,涼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心裡的怪異:“你不覺得奇怪嗎?馬車墜了崖,別說行李,連車板都該散架了,可現在……”
莫非沒接話,只是盯著跳動的車簾,忽然問:“你聽過幽靈船的故事嗎?”
“幽靈船?”我心裡咯噔一下,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飲料瓶,“沒聽過,但光聽名字就夠瘮人的。講講?”
他擰開瓶蓋,喉結滾動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傳說有艘商船在海上遇颶風沉沒,倖存者漂在水裡時,看見遠處有艘船在航行。他們拼命呼救,船上卻沒人回應,只能自己爬上去。”
“上去之後發現空無一人?”我順著他的話猜。
“不止。”莫非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他們發現船長室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廚房的烤爐里正烤著麵包,連舵盤上的手印都還是溼的。”
“那船員呢?”
“憑空消失了。”他轉頭看我,眼底映著車窗外漏進來的碎光,顯得格外幽深,“就像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抽走了,連件隨身的東西都沒留下。”
我忍不住笑了笑,試圖驅散這股寒意:“這也太玄乎了吧?後來呢?”
“後來登上那艘船的人,也失蹤了。”他的聲音沒有起伏,“有人說那船被海怪纏上了,有人說它闖進了時空裂縫,從此在海上漂流,每隔幾十年就會出現在不同的海域,帶著一船的‘生機’,等著下一批‘乘客’。”
“你在編故事吧。”我嘴上反駁,後背卻泛起一陣麻意,不由自主地看向馬車壁——這裡的木紋、坐墊的磨損,甚至角落裡積的那層薄灰,都和我最初上車時一模一樣。
“為什麼覺得是編的?”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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