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片刻,又道:“再者說,咱們家大人又不是武將,手底下沒兵,想造反都白搭!”
小錢無奈扶額,道:“朝廷中的確不都是無能之刃,但咱們已經把人幾乎得罪遍了,別人憑什麼要替咱們說話?”
“陛下也是賢明君主,但錦衣衛可是陛下養的餓狼,咱們大人今天逼死一名錦衣衛千戶,就相當於掃了陛下的臉面,陛下沒問咱們的罪就不錯了。日後錦衣衛報復,陛下肯定是隔岸觀火。”
“至於咱們大人,昨天都念了反詩,人家就算說他謀反,也沒法辯解啊。”
韓無雙贊同地點了點頭,“昨天得罪了勳貴和皇親,今天又得罪了錦衣衛。朝廷攏共三個勢力,咱們得罪了倆,剩下的文官太過軟弱,現在局面確實不妙。”
小錢深深吸了口氣,無奈道:“文官集團幾個月前就已經得罪了,那會兒囚車失事,摔死了不少為惡的胥吏,那些人背後可都有大人物……”
韓無雙聽到小錢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恐懼,“那咱們大人現在不是舉世皆敵了?咱們怎麼辦?”
陳安一巴掌拍在小錢腦袋上,“再敢動搖軍心,本官就讓李二蛋斬了你這顆頭。”
李二蛋聞言立馬配合的拔了拔官刀。
小錢當然知道這是自家大人跟自己玩鬧。
也不害怕,而是道:“大人,屬下思索良久,實在想不出破局的路數來,還請大人明示。”
陳安道:“明示什麼?錦衣衛雖然權利大,但仍舊是陛下養的餓狼,陛下讓他們咬誰,他們才敢張嘴,要是亂朝別人呲牙,陛下不得教訓他們?”
“所以啊,你們不必害怕,把心放在肚子裡就是。”
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無奈的笑容。
放眼全天下,敢這樣看輕錦衣衛的,也就只有陳安一人了吧。
酒足飯飽之後,陳安半靠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道:“今天錦衣衛那千戶能踩點去秦淮河北岸找茬,肯定不是陛下的旨意,而是跟外人勾結,這就犯了大忌諱,就算本官不去找麻煩,那千戶應該也活不了太久。”
“而且你覺得陛下會把本官找錦衣衛麻煩一事放在心上麼?天真!”
“錦衣衛現在都已經敢勾結外人,構陷朝廷官員了,以後膽子還不更大?所以你們安心就是,錦衣衛儘管記恨本官,但一時半會兒的他們還不敢下手,至於那些勳貴子弟麼,一群廢物罷了,更是不用放在心上。”
說罷喝乾杯中茶水,悠悠起身,問老李頭道:“熱水燒好了麼?”
老李頭立馬回道:“已經燒好了,大人要洗漱休息了?”
陳安點點頭:“嗯,今天跑了一天,現在就想躺下美美的睡一覺。”
接著對韓無雙等人道:“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還得趕回縣衙。”
說罷便與老李頭走出堂屋,向後院而去。
……
應天府中,徐達府邸。
位高權重的江夏候周德興,此時正滿臉焦急的在正廳內來回踱步。
徐達長子徐輝祖見他如此憂懼,上前勸道:“周叔,您坐下歇會兒喝口茶吧,這都來回走了幾十圈,侄兒看都看暈了。”
周德興看了徐輝祖一眼,嘆道:“好侄子哎,你周叔叔現在哪有喝茶的心思?你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我可要帶上幾百親兵,先去攻破那個江寧縣縣衙了!”
他話音剛落,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你要是想被滿門抄斬,儘管帶兵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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