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興轉頭看去,見魏國公徐達已經緩步走了進來。
看到徐達,周德興連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徐老哥,你可算是回來了,真是急死我也。”
徐達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急成這個樣子?”
似是剛才走路急了,只覺胸口處一涼,便忍不住使勁咳嗽起來。
徐輝祖連忙端了一杯熱茶,上前遞給徐達。
徐達抿了口茶水,這才稍稍見好。
徐輝祖吩咐門口的侍女道:“快去給國公爺溫藥!”
待侍女離開,徐輝祖才擔憂問道:“好點了麼爹?”
徐達點點頭,把茶杯放下,這才道:“沒事了。”
周德興亦是擔憂道:“徐老哥,身體不要緊吧?你可是咱們這些老弟兄的主心骨,你要是有個閃失,我們老哥幾個可怎麼辦,以後還怎麼在朝堂上混?”
徐達哼了一聲,怒道:“咱們大明只有一個主心骨,那就是陛下!你這張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說八道,早晚被你這張破嘴害死。”
周德興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徐達也不忍心繼續斥責,便道:“說吧,這麼晚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剛說完便好似想起了什麼,又道:“不是為了秦淮河北岸產業的事吧?要真是為了這事,你就不要說下去了。”
“幹什麼不好,非要去做那些產業?咱們勳貴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滿朝勳貴都跑去開妓館,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陛下現在正為此事發火,你就不要觸這個黴頭去了。”
周德興急的嘆了口氣,道:“雖然兄弟我早些年窮怕了,看見銀子金子就挪不開眼,但也不至於開妓館賺那些黑心錢,秦淮河北岸安那些商鋪,沒有一家跟咱們淮西將領有關,都是……”
說到這裡,他閉上了嘴。
聽到周德興的話,徐達火氣這才消了幾分。
又問道:“那你這麼張急忙慌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周德興嘆道:“還不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徐達聽聞此言,便知道是周德興家那兒子又闖禍了。
周德興哪裡都好,就是唯獨對獨子太過寵溺。
他常年在外領兵,對兒子周昌疏於管教。
加上週昌又是他獨子,每每都不忍心狠狠教訓,所以周昌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不僅在應天府內橫行無忌,欺壓百姓,而且早早便混跡於煙花之地,才十六七歲就被酒色給掏空了身體。
周德興沒少為此給周昌善後。
徐達瞭解周德興家中情況,忍不住道:“你家周昌又惹出什麼禍事來了?不是我說你,雖然周昌是你獨子,但也應該嚴加管教,你看看他現在都被你嬌慣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