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錦衣衛了,就算殺起他那些打天下的老兄弟們都毫無顧忌。
聽到吳崇嶽可能會牽連整個錦衣衛後,在場眾人心中已然萌生退意,不想再趟這趟渾水。
司馬明連忙問道:“陳安念反詩不被追究,難道不是因為他向朝廷先上了消除天花的法子?”
毛驤冷笑道:“是陳安先念了反詩,還是先獻上消除天花的法子?”
司馬明愣了愣。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不等他回話,毛驤又道:“要是別人敢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念反詩,你覺得他還能活到今天麼?那法子他也是今天才上奏的。”
“這說明陛下跟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除了陳安,天底下還有誰敢當眾念反詩?或者說除了陳安,誰唸了反詩沒有被株連九族?其中緣由,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毛驤這番話包含了極多資訊。
表面上陳安只是個七品縣令。
雖然在百姓眼中,七品縣令已經是大人物了。
但在錦衣衛面前,七品縣令卻跟一隻蟲子沒什麼分別。
稍微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七品縣令,不但壓得應天府諸多勳貴喘不過氣,還當眾唸了反詩。
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當今陛下又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主。
別人敢這麼做,現在怕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陳安犯了這麼多事都安然無恙,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他在當今陛下心中的地位,遠超別人的想象,甚至能跟一眾皇子比肩了。
毛驤說完,大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良久,指揮同知趙浩才問道:“聽說這些日子陛下跟太子殿下經常去江寧,難道……”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毛驤大聲喝斷。
“大膽!陛下的行蹤也是你能揣度的?”
趙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跪在地上。
毛驤瞪了他一眼,才道:“本官言盡於此,要是還有人想為吳崇嶽求情,大可自己進宮面見陛下,本官會等到你們回來之後再動手的。”
大堂眾人沉默片刻,接著異口同聲道:“屬下等謹遵大人命令。”
……
太陽徹底落下,黑暗漸漸籠罩了應天府。
錦衣衛衙門口點上了燈籠,反而把這座衙門襯托的更加陰森瘮人。
陳安見校尉進去已經一刻鐘,卻仍舊沒有任何答覆,不禁眉頭微皺。
小錢等人也是相對無言。
韓無雙策馬來到陳安身邊,低聲道:“還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要關城門了,咱們要不先回江寧,明天再來?”
小錢也勸道:“對啊大人,能讓錦衣衛低頭已經很不容易,咱們也得點到為止,要是真把這些人逼急眼了,往咱們縣衙裡扔點東西構陷罪名怎麼辦?”
這種事錦衣衛乾的可是得心應手。
此時圍觀的人已經少了不少。
畢竟再不回家,被巡城的軍士抓到,是要挨板子的。
今天的戲雖然精彩,但也要分時間地點,為了看場戲挨頓板子,實在不划算。
衙門附近聚集的官員數量倒一點都沒少。
這些人都住在內城,距離此處不遠。
只要不是大半夜的轉悠,巡城的軍士們對違反宵禁的官員們自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因此這些官員們才有心情繼續看戲。
能看到錦衣衛吃癟的機會可不多。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所有人都覺得今天這件事會就這麼算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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