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一次,王謹毅似乎是站在燕王那邊的,若是再派出去,也只能在類似的地方下手,誰知道燕王會不會又有辦法脫身?平白折了他的人手!
太子一時拿不定主意。
太子妃端了杯茶進來,軟聲問:“殿下何事憂心?”
太子妃生得貌美,太子還是很喜歡她的,伸手摟她在懷裡,笑道:“孤操心的都是外頭的大事,你哪裡懂。”
太子妃嬌聲道:“外頭的大事,妾自然不懂,但,若殿下只是不喜歡燕王……妾倒有個辦法。”
太子精神一振:“什麼辦法?”
太子妃附到他耳邊:“殿下不知,妾時常見到吳婕妤,那吳婕妤,性子古怪,十分惦念孃家弟弟,把弟弟家的兒子視若親生,這麼多年,但凡她與燕王,得了賞賜,都想法子送出宮了……”
他這麼一說,太子也想了起來:“對啊!確實!但,那又如何?再是重視弟弟,也不可能超過親生兒子。”
太子妃輕笑道:“所以,妾才說她古怪,竟是個傻子。她平時,連個正經的釵環都沒有,衣裳也不光鮮,時常叫人笑話,她瞧著也不在意。”
她頓了一下:“她心裡似乎深深覺得,自個兒對不起弟弟,所以,自個兒過得越不好,越受磋磨,把東西全都給了弟弟,她才覺得心裡頭舒服……燕王是她的親生兒子,在她心裡,自然要跟她一起吃苦受罪,補償舅舅……”
她壓低聲音:“所以,殿下不如許下些好處,讓她去做,誰會相信,會有人收買一個當孃的,去害親生兒子呢……這隻能是意外!就算出了什麼事,也萬萬牽扯不到我們。”
太子思忖片刻,緩緩點頭:“好,”他深深看她:“此事,你去做,你放心,待將來,孤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太子妃淺笑嫣然:“妾與殿下,夫妻一體,殿下又何必說這些。”
太子心情好了,直接一抬胳膊,把她抱了起來:“孤的可心人,讓孤好生獎勵你!!”
夫妻倆人嘻鬧成了一團,外頭伺候的人中,一個不起眼的小丫環,左右一顧,悄悄退了出去。
沈貴妃打理宮務有一段日子了,各處的人脈也都安排上了,得了報,十分無語:“這,不離譜嗎?是她們異想天開,還是我孤陋寡聞??”
鶯時輕聲笑道:“娘娘,離譜的事兒多著呢!奴婢聽說,吳婕妤甚至把宮裡給皇子們做的褻衣都賞了下去!說料子金貴,穿上舒服!譬如韓王(七皇子)殿下,從沒穿過洗過的衣裳,可是燕王,堂堂皇子,裡衣都洗白了還在穿……也就是皇子袍他們不能穿,要不然,都不知道燕王怎麼出門呢!”
沈貴妃聽得咋舌,半晌才道:“那就盯著些吧,聽說懸黎和玥寶都與燕王玩得好,本宮少不得要照應著他些。”
她頓了一下,又道:“宮裡宮外這私相授受的事兒,還是得下死手管,堂堂皇宮,都叫昭妃給管成篩子了,衣裳也能往外遞!”
鶯時笑著應下:“娘娘放心,奴婢一直盯著呢!”
很快,吳婕妤那兒的訊息,就傳了過來,沈貴妃再次震驚了一回。
第二天,燕王回宮,便有人傳訊息,說吳婕妤要見他。
燕王過來這邊,走到半路,卻有一個宮女抱著一簸籮桂花花瓣過來,屈膝請安的時候,便低聲快速地道:“殿下,奴婢是臨華宮的,有要事稟報。”
燕王頓了一下,便叫墨蟬退後一步,伸手假裝拈了一片桂花瓣在看,低聲道:“何事?”
宮女輕聲道:“今日,太子妃娘娘去見了吳婕妤,說只要殿下病上一場,就會提拔吳為吳大人,婕妤猶豫,太子妃便道,只需病上三日……一個月之內,保吳為升上四品,若病得久些,還可更高,看她自己選。婕妤低下頭沒有回答。”
燕王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澀得不成樣子:“我知道了,多謝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