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笑了笑,不拘一格的豪邁,”不用俠士的稱謂,叫一聲野哥便可。”
野哥?
”不不不…這不好吧。”關心則笑著連連擺手搖頭,”不好聽啊。”
肖野斜視她,道:”廢話真多!”
”野哥,多謝了!”
關心則道謝出門,走了兩步,轉身吞吞吐吐道,”野哥…我阿姐喜喝酒,能不能送…買一點?”
她想要人送酒,想想不妥,又改為了買酒。
肖野默不作聲走向堂屋,關心則跟了過去。
簡陋的堂屋裡,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斑斑駁駁的壁牆一張長桌,桌上放置一瓶酒。
肖野拿了那瓶酒,大方送給關心則,”今時有緣識小妹,這瓶酒是野哥心意。”
若不是窮,這瓶酒,關心則也不會接受。
可,太窮了!
關心則心安理得接過酒瓶,對肖野義氣滿滿道:”奴家無以為報,若是一日出人頭地,必是報答野哥恩情!”
”酒水自釀。桂花酒香滿園,味道極好。”
肖野一笑,撩衫桌前坐下,自斟自飲。
”好巧哦,我阿姐也喜喝桂花酒。”
關心則笑說,見肖野飲酒不理人,只顧悶頭喝酒,她這才抱著酒瓶出門。
出門才幾步路,便見阿圓阿滿滿頭大汗走來。
”阿妹!”
阿圓急步走近,一把摟住了落湯雞一般狼狽的關心則,輕柔摸了摸她的頭,“阿妹去哪了?急得阿姐阿哥滿街尋你…”
”阿孃都急壞了…”阿滿說著,看見她懷裡的酒,奇怪問:”阿妹…買了一瓶酒?…”!
一瓶酒得多少錢?他驚了的神情。
關心則嘻笑,”野哥送的酒,不要錢的。”
”野哥?”
阿滿愣住,”野哥何人?”
”就是這家酒鋪的東家,送了阿妹一瓶。”
關心則回身,指一指身後門庭羅雀的酒鋪。
近看,幾分清冷。
阿滿看著清冷酒鋪,發著呆,思緒縹緲。
鋪子掩在不起眼的角落,灰牆灰瓦,屋簷下的幟旗迎風招展。
門匾閒野酒家幾字潦草,透出了獨具一格的肆意灑脫。
有一回打從門前過,空氣裡飄來了酒香,想著進去瞧一瞧,門外望了望不見人影便不了了之。
”這酒鋪新入不久,鮮有人知…阿妹怎進了酒鋪?”阿滿不解地問。
關心則莫名來了一絲氣,”都怪那京兆尹,阿妹不得已闖入。”
阿圓倒不管這些,關心問:”阿妹身上怎溼了?這外衣誰人的?”
“和阿姐衝散了後,京兆尹衙差緊追不捨…丟了一隻鞋,跑進了酒鋪,爬進了缸裡…”
關心則實話謊言摻著道,”外衣是野哥親妹妹的,阿妹借用一下。”
阿圓摟著她往家走,”回吧,阿孃急壞了。”
阿滿跟在身後,嘰嘰歪歪,”阿哥上了一趟茅房,怎鬧出了這許多事…”
關心則想起江山賦那冰刀眼神,又想起丟了的獨輪手推車,氣難下嚥。
”京兆尹腳下生風追來,害阿妹把手推車落下了!”
”手推車不用說,定是被扣留了,只當打了水漂。”
阿圓安慰她道:”找回阿妹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