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當被捉的王八。
既然江山賦請自己來後院,而不是送進衙牢,說明一切好商量。
關心則乖一著,反問江山賦:”怎麼處理這雙鞋,不該是大人做主?”
“這是老母辛苦做出的鞋子,大人要沒收,民女無話可說。”
她將了一軍,江山賦看她的眼神閃過一絲什麼東西。
隨之,很快斂回。
江山賦聽此言,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布鞋遞還她。
”老母親辛苦成果,當是歸還。”
物歸原主,失物找回,關心則接過布鞋笑著再福一禮,”多謝大人!”
關心則前腳出門後,柳墨後腳出現了。
”大人此舉,頭一回啊。”柳墨看出來了,這江山賦有了一點私心。
江山賦上任起,秉公執法,鐵面無私,不講私情。
請百姓進後院,更是從未有過的事。
關心則年歲雖小,但身上一股韌勁,不服氣不服輸不認命,在江山賦看來,實是一股清流。
柳墨敢跟江山賦大膽開言,只因人前,他是江山賦的手下,人後,他是江山賦實打實的兄弟。
兩人同出一轍,皆為北風弟子。論年紀來說,柳墨長江山賦幾歲,是他師哥。
江山賦脫去一身官袍,還得管柳墨叫一聲師哥。
這層關係,無人知曉。
兩人回到屋中,江山賦坐在桌前喝茶,柳墨陪坐一側。
”方才街中戴斗笠之人,若是沒猜錯的話,乃是南霧弟子。”
柳墨想起那黑衣戴斗笠者,篤定的口氣。
之所以篤定,是因黑衣人懷中那把劍。
南霧的佩劍,行霧圖案,北風的佩劍,行風圖案,一目瞭然。
南霧流水劍,相較北風清風劍,各有所長,各有所短。
兩大門派,一個順皇,一個逆皇,天生對立。
南霧雖是逆行,但並未反叛,按兵不動的觀時事。
若一日因皇治國無方惹惱了南霧派,發起內亂也並非不可能。
若是蠻夏入侵,那就更不用說了,必是推翻王朝,與外為敵,保家衛國。
這麼一說,南霧無錯,北風也無錯。
江山賦認同道:”師哥所言極是!看他兵器便知。”
柳墨問道:”師弟有何想法?”
他雖是師哥,膽識也有,但謀略相比江山賦,差了一些。
江山賦道:”拋開兩家恩怨,南霧弟子個個扛打,不遜北風弟子…師弟以為,若是同心保家衛國,當是最好。”
柳墨神色黯然,”只可惜,觀念不同,難達一致。”
要知道,南霧北風若強強聯手,所向披靡。
同為王朝效力,外敵又豈敢虎視眈眈?
”幾日不上早朝,今日一上朝,皇上只宣不痛不癢雞毛蒜皮事,對擴充軍備隻字不提…蠻夏招兵練兵不敢松怠,軍事力量強了寧漢幾倍。”
”師弟只擔心,一日蠻夏收復周邊小國,下一個,輪到的只怕是寧漢了。”
江山賦將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禁一聲嘆息,”唉!”
新晉年輕皇帝夜夜笙歌,不理朝事。
好不容易求上了朝,皇上三言兩語打發眾官員,惹得清廉的好官私下裡頗有微詞。
那極少數貪圖享樂的,只管有吃有喝,哪管寧漢面臨的處境?
江山賦一腔熱血一腔愛國情,自是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