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脈青蚨木的樹芯,在莊思瑤的毒針下迸發出刺目的綠光,樹幹上的年輪如活物般轉動,將她的毒血與崇賢的金火、秦曉雲的水行真氣吸入其中。
當雙木虛影進行完全重合,五行門初代掌門的遺言也終於顯形而出:“木行分毒護,護賢需斷恩,雙木歸寂時,五脈共長生。”字跡穿透杏林,在藥廬廢墟的石牆上映出完整的歸寂分陣圖。
“賢哥哥,曉雲姐,把兵器插入陣眼!”莊思瑤的銀杖指向分陣的三個方位,護脈青蚨木的枝葉自動分開,露出埋在地底的青銅基座,“金行位、水行位、木行位,需要我們的本命兵器共鳴。”
崇賢的斷恩刀插入金行位,刀穗上的護賢鱗與基座的金紋相觸,發出鐘鳴般的震響;秦曉雲的冰刃刺入水行位,冰蠶絲的藍光與基座的水紋融合,在地面映出哈拉湖的冰棺虛影;莊思瑤的銀杖插入木行位,護脈青蚨木的樹汁順著基座流入分陣,整座杏林的藥草突然化作五行光蝶,繞著分陣開始飛舞起來。
分陣中央的土行位突然升起石臺,上面擺著半副還未完成的甲冑,甲冑內側用金粉刻著“賢兒護道”,正是趙長卿的筆跡。
崇賢的金瞳穿透甲冑,發現每片甲葉都有對應著他的金脈穴位,而胸口的位置,留著與李成志相同的“賢”字刺青空位——這是三師兄弟為他準備的五脈合一甲冑。
“成志哥哥的土行脈!”秦曉雲的水紋玉佩指向石牆,那裡是用毒血寫著:“土行宿主,同泰寺小沙彌,血煞盟左使‘土狼’。”字跡旁刻著一個小沙彌的畫像,眉心一點硃砂,正是崇賢兒時在同泰寺見過的玩伴。
分陣突然發出強光,秦戰、趙長卿、梅花龍的虛影分別出現在水、金、木三行位,他們的兵器——金刀、醉刀、蜈形銀杖——與三人手中的兵器共鳴。
最中央的土行位,李成志的金鱗甲虛影踏空而來,甲冑下的土行脈與護脈青蚨木的根鬚纏繞,形成五行共生的根系。
“賢兒,”秦戰的虛影將冰蠶絲融入分陣,“當年為父不敢將五脈全種在你體內,是怕血煞盟提前察覺。現在土行宿主現世,五行本源終於能合流了。”
趙長卿的醉刀虛影斬向分陣邊緣的煞霧,每一刀都帶著“護賢”的刀穗結:“賢侄,這副五脈甲冑,是你趙叔用半生醉刀真意鍛造的,就等土行本源歸位,便能護你闖焚心城。”
梅花龍的虛影撫過莊思瑤的銀杖,眼中帶著欣慰:“思瑤丫頭,護脈青蚨木的根,是你二十年護賢的執念所化。現在雙木歸一,你的毒脈,就是五行門最後的護道甲。”
崇賢的金瞳映著分陣光華中的赤焰女虛影,她的火鱗甲正在與木行本源產生共鳴,焚心爐的火焰順著分陣流入他的金脈,“紅綾師姐的火行脈,成志哥哥的土行脈,我們的金、水、木三脈……”
“五脈合流,歸寂大成!”莊思瑤的銀杖劃出木行訣,護脈青蚨木的根鬚突然穿透分陣,與千里之外的焚心城地道、哈拉湖冰棺、離火島焚心爐形成共鳴,“賢哥哥,現在歸寂陣的分陣已啟,焚心城的煞霧,再也擋不住我們了。”
秦曉雲的冰刃突然指向石牆中的暗格,那裡擺著梅花龍的《藥理五行全集》全本,首頁畫著莊思瑤用毒針替崇賢釘住心脈的圖示,旁邊批註:“五脈合流之日,便是賢兒斷煞之時。”
書頁間夾著一張泛黃的信箋,是宋麗孃的字跡:“思瑤,護賢路上,別怕毒霧,師伯的煞脈,永遠是你的引路燈。”
莊思瑤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五脈合一甲冑,發現每片甲葉都刻著她與崇賢的回憶:七歲試毒、十歲編穗、十五歲練針,甚至去年在沙海替他擋毒沙的傷口位置,都被精心設計成護脈紋路。“師父他……”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把我的每一道傷,都煉成了護賢的甲冑。”
崇賢的斷恩刀突然發出一聲龍吟,刀穗上的五脈發出光芒匯聚成“歸寂”二字,這是三師兄弟用命刻下的護道印記。
他望向石牆上的小沙彌畫像,終於明白為何血煞盟左使的招式總能避開他的死穴——那個兒時總替他撿刀穗的小沙彌,原來一直在用土行脈護著他。
“我們走。”他穿上還未完成的五脈甲冑,金火二氣在甲葉間之間流轉,“去焚心城,接成志哥哥回家,也該讓那位土行脈的兄弟,看看我們為護賢築起的五行陣了。”
秦曉雲的水紋玉佩卻是在此時完全復原,藍光中映出五脈宿主的虛影:崇賢的金刀、她的水盾、莊思瑤的毒杖、赤焰女的火鱗、李成志的金鱗,共同組成了五行輪盤。
這一刻她知道,這場杏林歸寂,不僅是木行脈的覺醒,更是五脈合流的前奏。
莊思瑤最後望向護脈青蚨木,每片樹葉都在晨光中閃爍,葉面上清晰地刻著她與崇賢的名字——這是梅花龍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將她的執念、傷痕、甚至還未說出口的情愫,都煉成了護住崇賢的木行本源。
銀杖在她的手中輕顫,她知道,從此時此刻起,她的毒霧不再是傷人的利器,而是還能夠護五脈、守賢心的歸寂甲。
當三人踏出杏林之時,分陣的光芒化作五行護罩,籠罩在他們周身。崇賢的金瞳望向焚心城方向,那裡的煞霧正在分陣共鳴中消散,露出地底地道的入口——李成志的刀穗聲,正順著土行脈傳來,與他的金脈共振。
歸寂分陣的光,照亮了他們的前路,五脈合一的甲冑在陽光下閃爍,刻著“護賢”二字的刀穗隨風飄揚。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焚心城之戰,將是五行本源的終極考驗,而杏林歸寂的這一刻,早已將“斷恩非斷,護道護心”的執念,刻入了每一道脈門、每一片甲葉、每一滴護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