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煞衛的攻擊在此時達到頂峰,崇賢的金火雙刀卻在雙木陣中越戰越勇,刀穗掃過之處,煞脈黑藤竟開出護脈藥花。
他看見,宋麗孃的毒蠱甲內側,密密麻麻刻著莊思瑤的生辰八字,每個字都帶著血痂——那是她在血煞盟地牢,用指甲刻了十年的護徒咒。
“思瑤,用‘歸心刺’!”宋麗孃的煞脈青蚨木杖突然刺入自己心口,黑血濺在護脈青蚨木上,竟催生出能淨化煞蟲的藥蠱,“這是你師父當年沒教你的最後一式,用護脈根當針,刺向煞脈的命門!”
莊思瑤的銀杖尖凝聚出護脈青蚨木的樹汁,化作透明毒針,刺向雙木虛影的煞脈命門。劇痛中,她的識海浮現出梅花龍的殘念:“丫頭,若有一日你與宋師伯對決,記得她的煞脈命門,就在當年你送她的平安符下……”
毒針入體的瞬間,宋麗孃的煞脈青蚨木杖發出悲鳴,卻在護脈熒光中露出真容——杖頭嵌著的,是莊思瑤五歲時送給她的蜈形銀飾。
“思瑤,護脈青蚨木的根,其實是你對賢兒的執念。”宋麗孃的聲音越來越輕,“當年你師父說,只有未說出口的情愫,才能讓護脈根,在煞霧中長成參天木……”
杏林的毒霧在雙木陣中漸漸消散,宋麗孃的毒蠱甲化作流光,融入護脈青蚨木,留下半片護賢鱗,鱗面上的“思瑤平安”四字,此刻與護脈根的熒光交相輝映。
莊思瑤握著銀杖,發現杖身竟刻滿了她與宋麗孃的回憶:七歲教她認藥草,十歲替她編銀簪,十五歲在竹林替她擋下煞蟲襲擊。
“宋師伯她……”秦曉雲的冰刃垂落,看見宋麗娘消失的地方,留下一朵用毒血凝成的梅花,“她用自己的煞脈,換了護脈青蚨木的生機。”
崇賢的金瞳映著雙木虛影,發現護脈青蚨木的樹芯深處,不知何時多了宋麗孃的木行訣殘頁,頁尾寫著:“思瑤,護賢路上,從來沒有正邪,只有護與被護。你師父用毒,我用煞,都是為了讓賢兒的金刀,能劈開所有霧障。”
莊思瑤的眼淚滴在護賢鱗上,護脈青蚨木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清鳴,枝葉間浮現出梅花龍與宋麗孃的虛影,兩人的手交疊著將銀杖遞給她:“丫頭,護脈與煞脈,從來都是木行的兩面。現在雙木歸一,你的毒脈,就是能護賢、能斷煞的木行真意。”
木煞圍城的危機終於平息,杏林的藥草在護脈熒光中重新煥發生機,每片葉子上都映著宋麗孃的笑臉。莊思瑤握緊銀杖,發現杖頭的護脈青蚨木,此刻已與她的木行脈完全融合,毒霧中不再有煞蟲的氣息,只有能治癒金脈反噬的藥香。
“賢哥哥,曉雲姐,”她望向遠處焚心城的方向,銀杖上的護賢根正在與李成志的土行脈共鳴,“宋師伯用煞脈換來了護脈的覺醒,現在我們的木行脈,終於能真正與金、水、火、土四脈合流了。”
崇賢點頭,斷恩刀的刀穗纏繞著護賢鱗,金火二氣與木行熒光在刀身上流轉,形成五行門失傳的“木火煉煞”紋。
他知道,這場正邪對決,從來不是善惡的較量,而是兩位木行宗師,用分裂的痛、偽裝的惡,為護賢之路鋪就的血與毒的橋。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杏林,護脈青蚨木的影子投射在藥廬廢墟上,形成“護賢”二字。莊思瑤撫摸著銀杖上的刻痕,終於明白,所謂木煞圍城,不過是雙木共生的成人禮——用毒的痛,換護的勇;用煞的惡,證賢的真。而她手中的銀杖,從此刻開始,既是能斷煞的毒針,也是能護賢的木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