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賢的金瞳穿透毒霧,看見刀穗裡藏著的青蚨木碎片,正與莊思瑤心口的護賢根共鳴。碎片上刻著三師兄弟的聯名:“秦戰、趙長卿、梅花龍,以血為契,護賢共生。”
原來從他握刀的那天起,三師兄弟就將自己的本源,煉成了他刀穗裡的護道印。
“趙師伯……”崇賢撿起地上的醉刀穗殘頁,發現背面畫著趙長卿與秦戰的簡筆畫,兩人並肩而立,手中捧著他的斷恩刀,“他說過,醉刀訣的第十三式是‘護賢歸心’,可現在我才知道,歸心的路,是你們用命鋪的。”
秦曉雲的冰刃突然斬向焚心爐,冰與火的碰撞中,顯形出秦戰的冰棺全貌——棺蓋內側刻滿崇賢的生辰八字,每個字都用金粉填色,“賢兒,爸爸的冰棺,其實是用你孃的嫁妝冰玉鑄的,她臨走前說,要護著你和曉雲……”
虛影漸漸淡去,最後一句飄在冰面上,“護賢非護身,是護心。”
莊思瑤的毒霧在此時化作護賢蝶,繞著崇賢的刀穗飛舞,每隻蝴蝶都映著他的童年:趙長卿教他刻刀穗,秦戰替他擋煞箭,梅花龍深夜為他針灸。
這些被他誤以為是尋常的關懷,原來都是三師兄弟精心設計的護道局。
“思瑤,曉雲,”崇賢突然起身,金火雙刀在掌心重新凝聚,胸口的“斷”字烙痕與刀穗的青蚨木熒光交相輝映,“我終於明白,你們的脈,三師伯們的血,都是我的護道甲。”
他望向焚心爐,地火在他金瞳中燃燒,“接下來的路,我不會再被煞霧迷眼。”
莊思瑤看著他重新握緊的刀柄,發現穗尾的青蚨木碎片竟多了道新紋——那是用她的血與他的金火真氣共同刻的“共”字。銀簪尾的帕角輕輕掃過他的手腕,那裡還留著十二歲時李成志為他刻“賢”字的淺疤,“賢哥哥,有些局,不是斷恩,是護恩。”
離火島的晨鐘在此時敲響,崇賢的金火雙刀突然發出清鳴,刀身上的“斷恩”古紋在晨光中顯形出三師兄弟的虛影。
趙長卿拋來酒葫蘆,秦戰遞出冰蠶絲,梅花龍種下青蚨木,這些曾以為失去的東西,此刻都在他的刀穗裡,在他的脈門中,在他的護道甲上,從未真正離開。
“走吧,”崇賢望向遠處的密道,那裡傳來赤焰女的火行嘯聲,“血煞盟的煞霧,該嚐嚐護賢的金火了。”
莊思瑤與秦曉雲對視一眼,銀簪與冰刃同時出鞘。她們看見,崇賢的背影比任何時候都要挺直,刀穗上的青蚨木熒光,比焚心爐的地火還要明亮。
那些被揭開的真相,那些承受的反噬,此刻都成了他護賢路上的鎧甲,讓他的金刀,終於能斬斷所有阻擋的煞霧。
焚心爐的火光映著三人的身影,莊思瑤的毒霧、秦曉雲的水盾、崇賢的金刀,在晨光中形成最堅實的護道陣。
而在離火島地宮的最深處,趙長卿的醉刀穗殘頁正緩緩合上,末頁寫著:“賢侄,當你看見這行字時,我們三人已化作你刀穗的風——護賢路上,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