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踏碎滿地煞霧走向聲源時,莊思瑤忽然想起梅花龍臨終前的話:“護賢局,從來不是讓你們獨自面對煞霧,而是讓你們互為彼此的根與刃。”
此刻她望著崇賢握刀的背影,感受著自己脈中與他同頻的跳動,終於明白,所謂護賢,從來都是共生——他斬開煞霧,她守住心脈;他為她淬鍊刀刃,她為他織就護道網,就像此刻晨光中,青蚨木與金刀的光芒,交相輝映,永不分離。
蜀南竹海的霧,終究散了。而在霧散處,兩道身影並肩而立,刀與簪在晨光中閃爍,護賢印與護賢根彼此呼應,織就比任何煞霧都要堅韌的護道之心。
竹心臺的青蚨木根系在晨光中舒展,莊思瑤的銀簪尾端,半片繡著“賢”字的帕角在風中輕輕搖曳。
崇賢的視線定格在那抹熟悉的月白色上,突然想起十六歲那年,他在市集買了方帕子送給莊思瑤,帕角繡著未完成的刀穗圖案,針腳歪歪扭扭,卻是他生平第一次繡工。
“思瑤,這帕子……”崇賢的指尖懸在帕角上方,不敢觸碰那已有些褪色的繡線,“是我十六歲送你的生日禮物。”
莊思瑤慌忙去扯帕角,卻因力竭而踉蹌,銀簪“噹啷”落地,帕角徹底暴露在晨光中。
崇賢這才看清,帕子背面用毒血繡著複雜的刀穗軌跡,每個紅點都標註著他練刀受傷的位置,針腳間藏著梅花龍的木行紋,“賢哥哥,那年你說帕子能擦汗,可我覺得,用來系毒針尾繩,更結實。”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崇賢想起十六歲生辰,莊思瑤收到帕子時的表情——耳尖發紅卻強裝鎮定,說“賢哥哥的繡工真差”,卻在當晚偷偷躲在藥廬修補。
此刻帕角的“賢”字邊緣,還留著她修補時的針腳,比他繡的工整百倍。
“思瑤,你把帕子拆成了毒針尾繩……”崇賢的聲音發顫,撿起她的銀簪,發現每根毒針尾部都繫著這樣的帕角碎片,“梅花師伯的木行紋,趙師伯的醉刀穗編法,都在這針尾上。”
莊思瑤低頭絞著衣角,袖口露出的護賢根刺青在晨光中格外清晰:“趙師伯說,醉刀穗要繫著牽掛才能穩,所以我把帕子剪成碎片,每根毒針尾繩,都繫著對你的牽掛。”
她突然輕笑,指尖劃過他的刀穗,“賢哥哥,你知道嗎?這編法,我練了三千次,才敢用在毒針上。”
崇賢的金瞳穿透毒針尾繩,看見趙長卿的醉刀虛影正在帕角上流轉,“賢侄,思瑤這丫頭,把老子教的醉刀穗編法,全用在護賢針上了。”
虛影拋來半片銀杏葉,葉脈間刻著“護賢需牽念”五字,“當年老子在破廟,可沒少被她纏著問編穗子的技巧。”
“原來趙師伯的醉刀穗編法,是這麼來的……”崇賢的指尖撫過帕角上的木行紋,那是梅花龍用木行血刻的護道印,“梅花師伯說,毒針要繫著牽掛,才能在煞霧中找到方向。”
莊思瑤點頭,毒霧在掌心聚成梅花龍的虛影,老人正握著她的手在帕角上刻紋,“丫頭,賢兒的刀穗,是他的護道心。
你的毒針尾繩,要讓他在煞霧中,看見你的牽掛。”虛影消散前,將半片帕角塞進她掌心,“這是戰哥和長卿的劍穗碎,能引動賢兒的金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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