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雲的水行盾在此時化作熔爐的水鞘,將金火二氣納入其中,形成五行門失傳的“焚金煉煞陣”。
崇賢在陣中看見,赤焰女的火行脈與他的金脈正在融合,每一道火焰都帶著梅花龍的藥香——原來當年梅花龍抽走的半點火行脈,早已用木毒淨化,成為專門淬鍊金脈的“護賢火”。
而赤焰女這些年承受的灼痛,正是在替他承受火行本源的反噬。
“紅綾師姐,你的火鱗甲……”莊思瑤的銀簪指向赤焰女後背,那裡刻著與李成志甲冑相同的刀穗結,“是梅花師伯用青蚨木和你的火行脈一起鍛造的,對嗎?”
赤焰女苦笑,火鱗甲在陣中顯形為半透明狀,露出底下與崇賢相同的金脈印記:“師父說,我的火行脈是賢兒金脈的熔爐,而思瑤你的木毒,是淬火的水。我們三人,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編進了護賢的命盤。”
焚心爐在此時發出清鳴,爐底露出五行門初代掌門的遺言:“五脈需五人同修,缺一者,必遭反噬。金斷煞、水護生、木藏毒、火淬鍊、土承基,缺一則陣毀人亡。”
崇賢的金瞳映出遺言旁的刻像,正是秦戰、趙長卿、梅花龍三人分別對應水、金、木三脈,而火行位是赤焰女,土行位則是個面容模糊的少年。
“原來五行本源真的需要五人。”崇賢的金火雙刀在手中成型,刀刃上的火焰紋路與赤焰女的火鱗甲完全一致,“戰伯伯他們只告訴我們三脈,是怕我們知道還有兩脈宿主在替我們受難……”
赤焰女的火焰突然溫柔下來,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爐灰:“賢兒,當年三位師伯商量時,我偷聽到一句——‘賢兒的命,是我們用五脈拼成的護心鏡。’現在火行脈已歸位,接下來,該去尋土行脈的宿主了。”
離火島的赤焰在此時轉為金紅,焚心爐的煞霧被徹底淨化,爐心處浮出半塊火行玉,上面刻著“護賢”二字,與崇賢的刀穗、秦曉雲的玉佩、莊思瑤的銀簪形成四象。
赤焰女將火行玉嵌入他的刀穗,火焰順著刀穗流入他的金脈,竟在丹田處與水行、木行本源形成三角迴圈。
“紅綾姐,跟我們一起走吧。”秦曉雲握住她的手,水紋玉佩的藍光與火鱗甲的赤金交相輝映,“歸寂陣需要五脈同啟,而你,是火行的‘淬鍊’之位。”
赤焰女搖頭,火鱗甲重新燃起烈焰,替他們照亮離火島的出口:“師父說,火行脈必須鎮守焚心爐,直到歸寂陣成。
賢兒,你的金刀現在能斬焚心煞了,去焚心城救成志吧,他的木行脈,快被煞蟲啃光了……”
崇賢望著她轉身走向焚心爐的背影,火鱗甲上的“護賢”暗紋在暮色中閃爍,與梅花龍藥廬的竹笛聲、李成志甲冑的金鱗光、秦戰冰棺的冰蠶絲,共同織成一張護賢的火網。
他知道,赤焰女的犧牲,不過是五行本源共生的又一道傷痕,而他們能做的,唯有帶著這份火行的淬鍊,去劈開擋在焚心城前的最後一道煞霧。
離火島的夜風捲起赤焰,崇賢的斷恩刀在手中發燙,刀穗上的金火二氣正在與青蚨木、冰蠶絲共鳴。
他忽然明白,所謂火脈顯形,從來不是火焰的肆虐,而是有人用自己的本源作柴,有人用自己的傷痕作引,共同燃起那盞,照亮護賢之路的焚心燈。
當三人踏上火船離開離火島時,赤焰女的火鱗甲已化作焚心爐的一部分,她的聲音隨著火焰傳來:“賢兒,別忘了,你的金刀不僅能斷煞,還能護著你身邊的人——就像三位師伯,用命護著你那樣。”
船尾的浪花中,秦曉雲看見赤焰女兒時的剪影,正用火焰給她編花環,而現在,那簇火焰已融入崇賢的刀穗,成為他金脈中,最熾熱的護賢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