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煞衛的第三波攻勢在子夜時分降臨,十二道煞冰影化作冰龍繞湖咆哮,秦曉雲的水紋玉佩裂痕已擴充套件至三分之一,每道冰龍的鱗甲上,都映著她五年前在沙海替崇賢擋刀的殘影。
崇賢的斷恩刀被煞冰黏住,金行真氣在刀穗上凝成刺蝟狀,而她的冰刃,正被七道煞冰刀逼向冰棺。
“曉雲!”崇賢看見她心口的冰紋如活物般遊走,突然想起冰棺底部的禁忌——水脈宿主每生一次護念,寒毒便深一寸。
此刻她的護心穴處,正浮現出與他刀穗相同的結,卻被煞冰染成黑色。
秦曉雲的水行真氣突然暴走,冰層在她腳下龜裂,湖底的歸寂陣圖透出微光。她強行催動“潛龍勿用”,冰刃斬出的剎那,整座哈拉湖的冰水都被凝成冰晶,卻在此時,血煞魔尊的本命煞虛影從冰棺中爬出,順著她的冰紋鑽入心脈。
“是當年戰伯伯替我擋下的煞蟲!”她的聲音被冰寒凍碎,掌心的平安符碎片發出悲鳴,“賢哥,成志哥哥的甲冑……在流血!”
崇賢的金瞳穿透冰層,看見千里之外的焚心城地道,李成志的金鱗甲正被煞蟲啃噬,心口的“賢”字刺青已模糊過半。
而秦曉雲的冰紋,此刻與他甲冑上的煞痕完全同步——這是三脈共生的致命弱點,一人受創,三脈皆痛。
莊思瑤的銀簪在千鈞一髮之際釘住秦曉雲的神門穴,蜈毒霧順著針孔鑽入她的水行脈,與寒毒展開拉鋸:“曉雲姐,你的寒毒裡藏著秦師伯的本源!當年他把血煞魔尊的本命煞封在你脈裡,現在煞冰衛在喚醒它們!”
秦曉雲的識海被兩股力量撕裂,一邊是秦戰臨終前的殘念:“丫頭,寒毒發作時,就想想賢兒編的刀穗,那是金脈的護心燈……”另一邊是血煞魔尊的獰笑:“你的情絲,都是我養煞的養料!”
她突然看見,自己後背的冰紋竟與崇賢胸口的蜈形紋路拼成完整的五行圖,中心正是“護賢”二字。
“用毒針引寒!”崇賢將斷恩刀刺入冰棺的金行位,金血順著刀穗流入秦曉雲體內,“戰伯伯說過,水脈需金護,木毒需水和,我們三人的命脈,早就該一起扛!”
莊思瑤咬碎口中的青蚨木藥囊,蜈毒霧化作九條小蛇,沿著秦曉雲的冰紋遊走,每吞掉一道煞冰,她的銀簪就暗淡一分:“曉雲姐,你記不記得十歲那年,在梅花師伯的藥廬,我偷練蜈毒功被你撞見?其實那時,我就在替你試毒……”
記憶如破冰般湧來,秦曉雲看見十二歲的莊思瑤躲在竹林流淚,銀簪上刻著“曉雲姐平安”,卻被她慌忙劃掉。
而現在,毒霧中的藥蠱正帶著她的體溫,流向自己心脈的每一處寒毒病灶。
“思瑤……”她的指尖觸到莊思瑤冰涼的手腕,發現對方的木行脈已出現裂痕,正是過度使用毒脈的徵兆,“別管我,先護賢哥的金脈……”
“住口!”莊思瑤的銀簪突然刺向她的膻中穴,毒霧中竟混著李成志的木行真氣,“成志哥哥在地道里,用自己的木脈替你溫養水行穴三年!他說,曉雲妹的平安佩,是他甲冑裡的太陽……”
冰棺內的秦戰虛影突然發出強光,將三人的真氣凝成光繭。秦曉雲在光繭中看見,九年前的雪夜,李成志跪在冰棺前,將她的平安佩嵌入金鱗甲:“戰伯伯,曉雲妹的水脈太弱,把我的木行脈分一半給她……”甲冑下的面板,早已被木毒侵蝕得千瘡百孔。
寒毒在此時迎來最猛烈的反噬,秦曉雲的水行脈化作冰龍,在體內橫衝直撞,卻在撞向心脈時,被莊思瑤用蜈毒針擺成的“護賢陣”擋住。
每根毒針上,都刻著她與崇賢的生辰八字——那是梅花龍在二十年前,就為水脈宿主準備的護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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