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竹林的霧氣在黎明前最濃時漫出,崇賢的金瞳穿透霧障,看見入口處的竹枝上掛滿蜈形毒囊,每片竹葉都泛著與莊思瑤銀簪相同的熒光。
秦曉雲的水行盾剛觸到霧邊,冰層表面便爬滿細密的毒紋,她驚呼:“是梅花師伯的‘護賢霧’,只認金脈宿主!”
“我來開路。”崇賢握緊斷恩刀,刀穗上的青蚨木碎片突然發出共鳴,金芒所過之處,毒霧如遇明火般退散,露出隱藏在霧中的竹製八卦陣——正是歸藏號沉船裡記載的五行門護山大陣。
他注意到陣眼處插著半支銀簪,簪頭嵌著完整的青蚨木,與他手中的碎片嚴絲合縫。
“賢哥哥,停手。”清冷的女聲從竹梢傳來,莊思瑤的身影如竹葉般飄落,銀簪在掌心泛著幽光,簪尾端隱約可見“成志”二字刻痕,“師孃說,金脈宿主若帶煞入林,便要用蜈毒九針釘住心口的‘賢’字。”
崇賢的金瞳驟然收縮,看見她袖口繡著的斷刃紋章——正是金刀會親衛的標誌。尚未開口,銀簪已化作九道毒影,封向他的膻中、護心等大穴,招式卻是李成志曾在信中提過的“護賢三式”。
他本能地使出趙叔的醉刀步法,刀穗卻在關鍵時刻纏住銀簪,露出莊思瑤眼中一閃而過的淚光。
“思瑤妹妹,你的銀簪……”秦曉雲突然指向她的簪尾,那裡刻著與李成志甲冑相同的“護賢”暗紋,“成志哥哥的信裡說,梅花師伯的木行訣藏在第三根竹節,而你的袖口——”
毒針在距離崇賢心口半寸處凝滯,莊思瑤的聲音帶著哽咽:“賢哥哥,對不起……”她撤去毒霧,露出竹林深處的竹屋,門楣上掛著半片金鱗甲,甲冑內側用血寫著:“賢弟,竹屋第三根竹節藏著梅花師伯的木行訣——成志絕筆。”
崇賢的指尖撫過甲冑,發現每片鱗的刻痕都與他記憶中李成志的手法一致,心口處的“賢”字周圍,還刻著極小的刀穗圖案。
莊思瑤遞出染血的信箋,箋尾印著血煞盟地牢的黴味:“思瑤妹妹,若我成煞,便用青蚨木的毒針釘住我心口,那裡藏著沒說完的‘護賢’二字……別讓賢弟看見我潰爛的樣子。”
“原來你一直在替成志哥哥傳遞訊息。”秦曉雲的水紋玉佩與竹屋的青蚨木共鳴,映出屋內的景象——牆上掛滿藥蠱培養皿,中央木架上擺著與李成志甲冑相同的金鱗,每片都浸在蜈毒霧中,“梅花師伯的木行本源,真的在你的毒脈裡。”
莊思瑤點頭,銀簪輕輕一劃,竹屋地面浮現出歸寂陣圖,與焚心城地道、哈拉湖底的陣圖完全一致:“師父臨終前說,我的蜈毒功是木行毒脈的容器,而你的金刀、曉雲姐的水盾,是啟用陣眼的鑰匙。成志哥哥在血煞盟地牢,每隔七日就會透過甲冑鱗片,將木行真氣渡給我……”
她忽然掀開左袖,露出與李成志相同的“煞”字烙痕,卻在烙痕下方,用銀針刻著極小的“賢”字:“這些年我假裝投靠血煞盟,實則用毒霧替你們淨化追蹤的煞蟲。
每次你在沙海遇襲,那些毒沙衛的甲冑鱗片,都是我提前用青蚨木藥蠱侵蝕過的。”
崇賢的金瞳映著竹屋內的藥櫃,發現每個抽屜都貼著“賢”字標籤,裡面整齊碼放著能壓制金鱗蠱的藥散。
他忽然想起在沙海遇襲時,舊部首領咳出的黑血在青蚨木作用下變清,原來那些藥蠱,早就在莊思瑤的安排下,暗中護著每一個金刀會舊部。
“思瑤,成志哥哥他……”崇賢握住她冰涼的手,發現她的脈息虛弱異常,正是過度使用木行毒脈的徵兆,“他的金鱗甲是不是快撐不住了?趙前輩說,血煞盟的‘金鱗噬主蠱’在啃他的木行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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