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關於雁門關的一切,以一種扭曲了數倍的版本,傳回了京都。
“聽說了嗎?北境大將軍蕭北辰謀反了!還勾結了一幫會妖術的道士,殺了監軍太監,自立為王了!”
“何止啊!我還聽說,他得了前朝寶藏,要效仿那安北郡王,裂土封疆呢!”
流言蜚語,在七王爺趙旭的暗中操縱下,好比長了翅膀,將整個京都攪得人心惶惶。
而此刻的皇宮,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點。
皇帝趙淵,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他將自己關在御書房,摔碎了所有能摔的東西。
他派出去的禁軍,全軍覆沒。他最信任的監軍太監,人頭被蕭北辰用石灰醃了,裝在盒子裡,千里加急送了回來。
他徹底成了一個孤家寡人,一個天下笑柄。
就在他即將被憤怒和屈辱逼瘋的時候,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求見。
東廠督主,魏忠賢。
“陛下,息怒。”魏忠賢跪在滿地狼藉之中,聲音裡帶著哭腔,“老奴有負聖恩,未能看管好林氏一門的逆賊,讓他們,在轉移途中,被一夥不明身份的匪徒劫走了!”
趙淵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他。
“劫走了?”
“是。”魏忠賢從懷中,掏出幾支帶血的袖箭,“陛下請看,這是現場留下的兇器。此乃西廠獨有的‘追魂箭’。
老奴懷疑,是西廠那幫天殺的,與逆賊內外勾結,劫走了人犯,意圖栽贓我東廠!”
西廠,是與東廠並立的特務機構,一向與魏忠賢不合。
“老奴已經派人,將西廠提督滿門,全部鎖拿下獄!並從其府中,搜出了大量與亂黨來往的書信!”
魏忠賢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拿出一疊厚厚的,早已準備好的“罪證”。
趙淵看著那些所謂的罪證,又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忠心耿耿,為自己“分憂解難”的魏忠賢,他忽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從頭到尾,都是魏忠賢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這個他最信任的,最得力的爪牙,背叛了他。
他不僅沒有執行自己的命令,反而藉著這個機會,除掉了他在朝中的最後一個對手,將整個西廠,也吞併了。
從今往後,這京都之內,所有的特務機構,所有的監察大權,都將落入這條瘋狗一人之手。
而那些被“劫走”的林家人,蕭家軍家眷,也成了他魏忠賢捏在手裡的,與楚現,與蕭北辰,討價還價的籌碼。
趙淵想發火,想下令將魏忠賢拖出去千刀萬剮。
可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偌大的皇宮,他竟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為他執行命令的人了。
“陛下?”魏忠賢抬起頭,用他那雙陰鷙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御座之上的皇帝,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詭異的弧度。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也不可一日無主心骨。陛下龍體欠安,不若,就此靜養。外面的風風雨雨,便由老奴,替您擔著吧。”
江南,蘇家繡樓。
楚現與蘇晚晴的棋局,已經重新擺好。
楚現執黑,蘇晚晴執白。
這一次,楚現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不過三十手,一條黑色大龍,便已截斷白子所有生路,勝負已分。
蘇晚晴看著棋盤,良久,展顏一笑。
“我輸了。”她站起身,對著楚現,盈盈一拜,“從今往後,蘇晚char晴,便是殿下的人了。”
楚現沒有說話,他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她。
信封上,沒有任何字。
蘇晚晴疑惑地開啟,裡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用金線織成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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