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次刺殺,徹徹底底地失敗了。
那個目標,不是人。
是妖魔!
強烈的求生欲壓倒了一切,沙蠍甚至沒有去看一眼那把價值千金的火銃。
他一個翻滾,扯過身邊偽裝用的土黃色破布,猛地往身上一裹,連滾帶爬地滾下沙丘。
他的動作快得像一道融入沙地的影子,沒有絲毫猶豫,瞬間便消失在了茫茫沙海的褶皺之中。
武器可以再造,命,只有一條。……
沙海鎮祭壇。
當那道無形的精神衝擊離體而去的瞬間,周墨身體裡最後的一絲力氣也被徹底抽空。
他眼前猛地一黑,支撐著身體的意志如同被抽掉的積木,轟然垮塌。
整個人,就像一具被扯斷了線的木偶,軟軟地向前倒去。
“少主!”
阿木一直用身體護著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他猛地轉身,一把抱住了軟倒下來的周墨,入手處,是一片滾燙而黏膩的溼`滑。
是血。
少主的血,已經浸透了半邊衣襟。
“墨神……”
“墨神倒下了!”
祭壇下,死寂的人群終於爆發出一陣驚恐到極點的尖叫。
剛才那雷霆萬鈞、神鬼莫測的一幕,他們看不懂。
但現在這一幕,他們看懂了。
他們無所不能的“墨神”,那個能引來甘霖、能點石成金、能退敵於無形的神,受傷了!
他流了血,甚至……
倒下了!
神,怎麼會受傷?
神,怎麼會倒下?
剛剛建立起來的、堅不可摧的信仰,在這一刻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
恐慌和絕望,如同瘟疫,瞬間籠罩了整個祭壇。
“保護墨神!!”
一聲嘶啞到破音的怒吼,像驚雷般炸響在混亂的人群中。
是胡伯!
老人的眼眶已經血紅,目眥欲裂。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老獅子,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衝開人群,奔上祭壇。
他一把推開幾個慌亂的鎮民,看著被阿木抱在懷裡,面無血色、氣息微弱的周墨,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但他不能倒。
少主倒了,他胡忠,就是這裡的天!
“哭什麼!慌什麼!”
胡伯強壓著喉嚨裡的血腥味和悲痛,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墨神只是為了擊退邪魔,耗盡了神力!都給我穩住!”
他的吼聲,暫時鎮住了騷動。
胡伯指著幾個最健壯的民兵,用命令的口吻吼道:“你們幾個,過來!把墨神抬回去!要快,要穩!”
“阿木!”
“在!”
阿木紅著眼應道。
“你帶上巡邏隊,立刻封鎖鎮子!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任何人,敢在此時作亂,就地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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