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死了!跑啊!”
“魔鬼!他們是魔鬼!”
“快跑!!”
殘存的馬匪再無半分鬥志,他們扔掉手裡的彎刀,調轉馬頭,不顧一切地向著鎮子外衝去,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鎮民們先是愣住了。
隨即,壓抑到極點的仇恨和狂喜,如同火山一般爆發開來!
“贏了!”
“我們贏了!!”
“殺了這群畜生!為死去的爹孃報仇!”王二雙眼通紅,撿起地上的彎刀,瘋了一樣追砍一個逃跑的馬匪。
“報仇!!”
整個沙海鎮,在這一刻化作了復仇的煉獄。
民兵、工匠、甚至是那些之前只能躲在屋頂的婦孺,此刻都衝了下來。他們拿起一切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石頭、木棍、農具、甚至是牙齒!
他們追逐著,撕咬著,將滿腔的怒火,傾瀉在這些曾經給他們帶來無盡恐懼和災難的敵人身上。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追殺。
這是一場大仇得報的宣洩!
而在這一切的中心,在那座未完工的祭壇石臺上。
周墨拄著那根依舊貫穿著匪首屍體的長矛,勉強站立著。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七竅中滲出的鮮血已經乾涸,在臉上留下了猙獰的痕跡。夕陽的餘暉灑下,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身後,是沙裡飛死不瞑目的屍體。
他就像一尊從血與火中走出的殺神。
倖存的鎮民們,在宣洩完復仇的怒火後,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目光匯聚到了那道身影上。
敬畏、感激、狂熱……
複雜的情緒在他們眼中交織。
終於,胡伯第一個扔掉了手中的木棍,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對著祭壇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墨神……顯靈了……”
彷彿是一個訊號。
王二跪下了。
王福跪下了。
所有的民兵,所有的工匠,所有的婦孺,黑壓壓的人群,潮水般地跪伏在地。
他們對著那道浴血的身影,發自靈魂深處地,狂熱高呼:
“墨神萬歲!!”
“沙海永存!!”
“墨神萬歲!!沙海永存!!”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匯聚成一股無形的洪·流,直衝雲霄。
周墨感覺到一股股溫熱的、純粹的能量從四面八方湧來,融入自己的身體。這不是物理層面的力量,而是一種更高維度的存在——信仰之力!
這股磅礴的信仰之力,暫時穩住了他即將崩潰的意識。
他環顧四周,看著腳下匪首的屍體,看著遠處跪伏的眾人,看著這片他親手守護下來的土地。
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在他胸中激盪。
然而,精神的亢·奮,終究無法彌補身體的虧空。
那股強行支撐著他的意志一鬆,無邊的黑暗瞬間將他吞噬。
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最終歸於一片漆黑。
“撲通。”
周墨高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去。
“大人!”
“墨神!!”
人群發出一陣驚呼,阿木和胡伯連滾帶爬地衝上祭壇,將昏迷的周墨扶住。
……
戰鬥結束了。
清點戰果的工作,在胡伯有條不紊的指揮下展開。
這一戰,沙海鎮雖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收穫同樣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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