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願意談談‘聯手’的事了？”阿斯婭問道。
“談，當然要談。”周墨抬起頭，眼神裡卻沒了半分緊張，反而透著一股子興致盎然，“不過，不是聯手。”
阿斯婭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你，和你的葉爾羌汗國，從現在開始，聽我調遣。”周墨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你憑什麼？！”阿斯婭的聲音陡然拔高，握著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堂堂汗國公主，何曾受過這等居高臨下的指令。
“就憑我知道怎麼對付那個‘東西’，而你不知道。”
周墨伸出兩根手指.
“第二，就憑你們這些人，擋不住那支西軍。他們不是來攻城略地的，他們是來‘破門’的，性質不一樣。但加上我，或許還有得玩。”
他不再看阿斯婭，轉身朝著沙海鎮裡喊了一聲：“阿木！”
一個身材精瘦、面板黝黑的漢子從人群裡快步跑了過來，是之前最早投靠周墨的鎮民之一，沉默寡言，但做事最是利落。
“墨哥。”
周墨將右手那枚溫潤的沙漠晶核拋給了他。
“帶上三十個最能跑的兄弟，一人三匹馬，照著這個位置去。”
他用手指在沙地裡迅速畫出地圖上的那個座標。
“記住，到了地方，把這東西埋進地裡三尺深，然後立刻撤回來。不要跟任何人起衝突，你們的任務是探查和埋東西，不是去送死。明白嗎？”
“明白！”阿木沒有一句廢話，握緊晶核，轉身就去點人了。
安排完這一切，周墨才重新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阿斯婭，彷彿剛才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公主殿下，你看，事情很多，我很忙。”
他拍了拍手上的沙土，指了指鎮外你的騎兵隊。
“讓他們就地紮營吧，總不能一直在外面喝西北風。順便，把你們的軍糧分一半出來，鎮子裡還有幾百張嘴等著吃飯呢。”
阿斯婭握刀的指節泛白，猩紅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發出沉悶的撲打聲。
她往前踏了半步，靴底碾過沙礫，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音。
“周墨，你可知在葉爾羌，敢對本公主如此說話的人，屍骨已埋入沙下三尺。”
“是嗎？”周墨指尖把玩著另一枚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晶核，淡金色的電光在指縫間遊走，像條活過來的小蛇。
“所以骨鷲死了，而你還活著。看來，你們葉爾羌的老法子，不怎麼管用。”
他話音未落，屈指一彈。
那枚晶核“嗖”地一聲劃破空氣，沒有射向任何人，而是精準地釘入遠處一面沙壁。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沉悶的“嗡”。
緊接著，讓阿斯婭和她身後所有親衛都無法`理解的一幕發生了。
以晶核為中心，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土黃色光紋，如同水面的漣漪，在沙地上迅速擴散開來。
那不是魔法，更像是……某種呼應。
阿斯婭甚至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傳來一陣輕微的、有節奏的脈動，好像一隻沉睡的巨獸被輕輕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