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衝進廣場時,那道袍男人正將一塊黑不溜秋的晶石往一個孩童的額頭上按。
那孩子不過五六歲,身體劇烈抽搐,眼睛翻白,面板下面,一道道蛛網般的黑線迅速蔓延開來。
旁邊一個婦人癱在地上,想哭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絕望地伸著手。
“住手!”
一聲爆喝,金色劍氣後發先至,精準地劈在晶石上。
“咔嚓!”
晶石應聲而碎,化作一撮黑粉。
那道袍男人被震得踉蹌後退,終於露出滿是陰鷙的臉。
他看清來人,不慌不忙地轉過身,還扯了扯嘴角。
“周將軍?真是稀客。”
“你認識我?”
周墨的目光落在他道袍下襬,那上面繡著一個扭曲的蛇形圖騰,跟赫連勃那怪物觸鬚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媽的,又是這幫雜碎。
“赫連大帥早有交代,說您命硬,死不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袖子上的灰。
“還說,若您真能活著回來,務必請您……嚐嚐這‘深淵之種’的滋味。”
他陰冷地笑了起來,雙手猛地往地上一拍,結了個古怪的印。
廣場的石板地面應聲裂開,無數黏滑的黑色觸鬚破土而出,如同活物般纏住了周圍那些跪著的百姓。
被纏住的人毫無反應,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神情狂熱。
“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為大帥最忠誠的傀儡。”
“就憑你?”周墨不屑,“赫連勃那個狗東西都被老子宰了,你又算個什麼玩意兒?”
這話一下子說中了男人的心事,他勃然大怒:“放肆!我乃深淵教派大祭司,豈是你能褻瀆的?”
“祭司?我看你是祭品吧。”
男人怒喝一聲,周身黑霧繚繞,竟迅速拔高,化作一頭巨大的蛇形虛影。
“聒噪!”
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帶著一股腥臭的風當頭咬下。
周墨不閃不避,不退反進,手中的乾元劍直刺蛇眼。
劍刃沒`入的瞬間,那虛影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黑霧劇烈翻湧,蛇頭在痛苦中扭曲變形。
霧氣被撕開的瞬間,裡面露出的不是什麼妖魔內臟,而是無數張擠在一起、痛苦掙扎的人臉!
有老人,有婦人,有壯年男子,甚至還有稚嫩的孩童!
他們的嘴巴無聲地張大,似乎在發出淒厲的慘叫,卻被禁錮在這團黑霧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些人,正是沙海鎮這段時間以來離奇失蹤的所有鎮民!
“用活人……煉魂……”
周墨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今天不把你這狗雜碎挫骨揚灰,老子他媽的就不姓周!”
怒吼聲中,金色的龍氣瘋了一般順著乾元劍的劍身狂暴注入,那威力,遠勝之前百倍!
轟!
刺目的金焰從劍身轟然炸開,霸道地將整片黑霧點燃。
淒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火光之中,那些扭曲痛苦的人臉竟慢慢舒展開來,一張張臉上,最後都化作了解脫般的平靜。
他們對著周墨的方向,似乎是微微頷首,隨即化作漫天碎散的光點,向上空飄去,終得安息。
“不——!我的祭品!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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