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再不控制住場面,所有人都要玩完!
他強忍著撕`裂般的痛苦,用嘶啞到幾乎破音的嗓子,發出了最清晰的命令。
“阿木!”
“在!”
“帶人收縮!全部退到泉眼入口這邊來!圍成一個圈,守住!”
周墨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別讓任何一個瘋子靠近泉水!”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用浸過聖水——就是靈泉水的荊棘條!都他媽給我想起來!抽他們的眼睛!關節!這些地方沒被異化,是弱點!”
這道命令,如同一支強心針,瞬間打入了混亂的戰團。
原本各自為戰,被瘋民衝得有些散亂的護衛們,像是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是!墨神!”
“快!收縮!保護泉眼!”
“用荊棘條!抽眼睛!”
護衛們嘶吼著,迅速變陣,原本有些頹靡計程車氣,竟在這絕境之中重新被點燃。
有了明確的戰術指導,他們的反擊變得高效而致命。……
溶洞深處,一片碎石堆下。
“咳……咳咳……”
赫連烈掙扎著從亂石中爬了出來,他的一條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半邊臉血肉模糊,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怨毒地抬頭,望向靈泉邊的混亂景象。
當他的目光落在周墨,以及周墨手中那枚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方印上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嫉妒,貪婪,以及一絲深深的恐懼,在他眼中交織。
“那個印……那個印記……”
他喃喃自語,聲音如同夜梟般乾澀難聽。
他能感覺到,那枚方印正在瘋狂地汲取著他好不容易才引動的一絲深淵本源之力。
他掏出懷裡一個油布包,顫抖著開啟,裡面是幾顆暗紅色的藥丸,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他看都沒看,就直接一把塞進嘴裡,囫圇吞了下去。
藥丸入腹,他身上殘餘的幾縷黑氣像是得到了滋養,瞬間變得濃郁起來,在他斷裂的手臂和血肉模糊的臉上盤踞,蠕動。
肉眼可見的,他的傷勢正在以一種非人的速度穩定下來。
“打吧……鬧吧……”
赫連烈發出一聲陰冷的笑,那笑聲在空曠的溶洞下顯得格外瘮人。
“等‘門’……等‘門’被徹底撐`開,你們……你們所有人都將是獻給吾主的祭品!”
他靠在巖壁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越來越濃郁的深淵氣息,恢復著自己的力量。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墨。
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等待著獵物最虛弱的那一刻。……
靈泉池邊。
戰局在周墨的指揮下暫時穩定了下來。
但周墨自己的情況,卻在急劇惡化。
他單膝跪地,將乾元劍插在身前的地面上,用以支撐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阿斯婭依舊在他身後死死地攙扶著他。
“集中精神!”
周墨對著自己低吼。
他嘗試著調動體內那為數不多的,從龍血中獲得的力量,協同阿斯婭渡過來的鳳佩清輝,一起壓制左臂上那枚瘋狂的黑印。
這個過程,痛苦到了極點。
就像一場拉鋸戰。
戰場,就是他的左臂。
龍氣與鳳佩之力化作金色的光芒,奮力將那些黑色的紋路往手掌的方向壓回去。
而黑印中湧出的深淵意志,則化作更洶湧的黑色浪潮,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那道金色的防線。
他的左臂上,黑氣與金光激烈交鋒,面板下的血肉彷彿被反覆撕扯,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