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中,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鎮民們,徹底被震撼了。
墨神……
昏迷之中,竟然還能洞察先機,遠端指揮?!
這是何等的神通!
“墨神保佑……”
“墨神保佑沙海鎮……”
敬畏的低語聲,此起彼伏,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虔誠。
……
順著向下的通道一路疾行,水聲越來越大,空氣也愈發潮溼。
約莫跑了百來步,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寬約三丈的地下暗河,奔騰著,咆哮著,從黑暗中來,又流向更深的黑暗,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火光照亮了河邊的沙地。
上面,赫然印著幾行新鮮的腳印,和一道清晰的拖痕!
痕跡一直延伸到水邊,又在對岸出現,最終指向了河對岸峭壁上一個更加隱蔽的洞口!
阿木瞳孔一縮。
對面……
敵人很可能就在對岸的洞裡設下了埋伏,等著他們過去!
或者,已經透過那個洞口,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死死盯著那黑漆漆的洞口,強行壓下了立刻衝過去的衝動。
不行!
敵暗我明,水流又這麼急,貿然過去就是送死!
阿木當機立斷,對著阿虎做了個手勢。
“退!”
“守住我們過來的那個出口!等墨神恢復了,再做定奪!”
他在原地留下一個只有自己人能看懂的隱蔽標記,然後帶著阿虎,悄無聲息地,迅速退回了溶洞主區,重新加強了戒備。
整個溶洞,再次陷入了等待。
只不過這一次,所有人的心裡,都多了一分名為“希望”的底氣。與此同時。
在另一處更加陰暗、潮溼的地穴深處。
火把的光,照亮了赫連烈那張扭曲而狂熱的臉。
他的面前,李二狗被牢牢地捆在一塊石板上,渾身劇烈地抽搐著。
一縷縷黑色的邪力,如同毒蛇,從赫連烈的手掌鑽入李二狗的體內,試圖引動、融合他身體裡那股殘存的、微弱的淨化生機。
但那兩股力量,就像水與火,根本無法相容。
黑氣與微光在李二狗的面板下瘋狂衝撞,讓他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
“廢物!為什麼不行?!”
“為什麼?!”
赫連烈猛地收手,暴怒地一掌拍在旁邊的石桌上!
“轟!”
石桌四分五裂。
“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位一絲暗沉的黑血。他死死盯著在石板上痙攣的李二狗,眼神裡的瘋狂幾乎要化為實質。
“周墨……你用的媒介……”
“是那水!那神水才是關鍵!”
一旁的刀疤臉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彙報:
“主人,壁虎得手的時候,說他似乎……似乎感應到了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壓,就在那泉水附近……”
“威壓?”
赫連烈眼神陰鷙,擦掉嘴角的血跡。
“源初之印的反噬?還是說……那小子身上有龍鱗?”
他想不通,也懶得再想。
他盯著李二狗,就像盯著一件有瑕疵的工具,冰冷地命令道:
“去!把‘毒鳩’給我叫過來!”
“用他的藥,好好試試這個活體樣本!”
刀疤臉身體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還是立刻躬身領命:
“是,主人!”
赫連烈重新將目光投向李二狗,那眼神,像是在琢磨從哪裡下刀最合適。
“我必須……必須挖出這淨化之力的秘密……”
“否則,下次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