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先坐下來歇息一會。”一把女聲突兀響起。
盧遙沒有回頭,原來郭嘉不是發燒,而是發騷,把妹就把妹,把家長拉來是什麼回事?直接扔一把銀票過去,或者一棒打暈扛回家,哪來的風月,哪來的雅頌。
“是這樣的,憋了幾天,我真沒法寫出關於桃花的詩詞,咱老師咱師兄一定有!”郭嘉開始耍無賴了。
盧遙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說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唸完也不擔心郭嘉記不住,三人裡頭,就自己靠死記硬背的,這兩個妖孽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盧遙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不遠處的少女聽見了。
不關心郭嘉的審美標準,天姿國色在這個時空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在看到這位少女容貌時,卻失去了方寸:
“賀珺?”
“郎君何以得知小女子姓名?”世女臉露驚訝的表情問道。
甩了甩頭,賀珺不可能跟自己一樣穿越過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相似,相似,極度的相似。
一些深刻的事情總會時常想起,想起一些人,一些在無法忘卻的年代所出現的人。
她偶爾出現在夢裡,敲打著那個一直折磨著你的遺憾;偶爾會透過一些電影畫面讓你想起了她,狠狠的抽打著你的記憶;看到某個路人感覺很像她,也會聽到某個人的聲音很像她,她像債主一樣,時常性的,偶爾性的向你催債。
盧遙是典型的現實主義者,愛情這東西從來都是荷爾蒙過剩導致的。
賀珺是大學的同學,從第一眼開始,盧遙就開始認定了她,這種感覺很虛無,不要說別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一個不相信愛情的人承認一見鍾情,很有意思。
有人說,當情愫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沒有人能阻止其爆發。
大二那年,在老院子去世的第二天,跑到賀珺的宿舍門前,像瘋了一樣大喊:
“賀珺,我喜歡你!”
全校都聽見了,唯獨女主角聽不見,或者說選擇聽不見。
盧遙不但是現實主義者,更是放棄型人格,看似瘋狂的舉動,其實也只是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罷了。
沒回應就算吧,反正也沒付出什麼,至於喜歡嘛,喜歡誰不是喜歡呢,為光明正大的心動負責,不丟人。
賀珺沒等來盧遙的瘋狂追求,反而發現他刻意避開自己,以至於她整日找機會有意無意出現在他眼前。
“為什麼要躲我?”賀珺直接擋住在盧遙前面,問道。
“有嗎?”
“為什麼說完喜歡我又要躲我?”
“喜歡你是我的事,躲也是我的事,好像與你無關吧!”
“你確定?”
盧遙看著眼前那雙想要哭的眼睛,實在講不出絕情的話:“不確定!”
沒有傳說中的熱烈擁抱,深情激吻,甜蜜牽手,只是下雨了,有人幫她撐傘,生病了,有人鞍前馬後,餓了,有人負責早中晚餐。
盧遙必須承認,自己有嚴重的潔癖,特別是感情方面,要麼全部,要麼全不。
當看到賀珺與另一個男生走的很近時,該死的放棄型人格迅速令他遠離,遠離這個唯一心動的女孩。
一年多的習慣突然停止了,沒想到女孩更瘋狂,天天跑到男生宿舍。
盧遙答應了老師,提前去了貴州做支教,女孩再也找不到那個碰一下她手都會臉紅的男生了。
總以為世時間會抹平一切,原來是騙人的,放棄了卻一直愛著,沒有比這更傻的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