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淵一時語塞,剛才挑事情只是想抱打不平,沒有想過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一時也沒個主意,便推搪道:“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由盧兄出題吧。”
酒樓內此時已經開始安靜下來,都等著盧遙出題。
只見他搖著羽毛扇,心想,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對著劉平道:“給在座士子們每人一壺美酒,全數入我賬。”
眾人起身施禮算是道過謝,隨即聽見盧遙說:“國淵兄,詠蛙代表夏日,咱們就分別用餘下的三個季節為題各作賦一首,讓在座各位評評誰優誰劣,如何?”
國淵有些想不明白,這個歲數不大的少年為何會出如此彩頭,輸贏對於自己好像都沒有壞處,此時聽見題目,便道:“如此甚好!”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在下先來,聽好了。”
“詠春,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好!”全場人響起喝彩聲,鼓掌聲,等安靜下來後
盧遙才道:“國淵兄,到你了。”
國淵眉頭緊皺,來回踱著步,眾人也不起鬨,都是士子,明白其中難處。
許久後,國淵才道:“請盧遙兄指教,初露,歲盡泛碧翠,山高仍白茫。路有金光閃,不負韶華長。”
又是一陣的喝彩聲,一幅初春清早的情景浮現眼前,雖說不是絕句精品,幾個呼吸能寫出這樣一首詩,在座沒幾個能做到,國淵不愧才華橫溢。
“各位,聽了國淵兄的詩有感,餘下題目我就一併獻醜了:詠秋,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詠冬,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兩首詩詞一出,頓時鴉雀無聲,隨即眾人才回過神,歡呼雀躍,能聽到如此絕句,比自己寫還興奮,眾人猶在回味詩句的韻味之中,各自低聲默唸著。
沒有人懷疑詩詞的出處,這樣的詩句非一般大家能寫,有名的大家歷來風骨高尚,便是為天子也不願作此代筆之事,何況是一個勳貴士子。
國淵默然嘆息一聲,知道今日無論如何都寫不出比這更好的詩句了,正要開口說話認輸,只聽見盧遙說道:“各位兄臺,在下府中突發緊要事,需要立刻回去處理,在下不懷疑國淵兄的才華,比試之事就當在下輸,各位今日醉仙樓吃食之用度,全算在我賬上,見諒見諒。”
國淵看得很清楚,盧遙臨走前分明向他投了一個曖昧的眼神。他知道什麼回事,人家分明勝券在握,此刻認輸只能是給自己臺階。
“這三首詩詞真的是你小子寫的?老夫眼拙看不出來你還有如此高深的造詣呢!”三詠傳到鄭玄耳中,立刻就揪著盧遙審問起來。
盧遙甚是無奈,他能騙過所有人,如何瞞得過鄭玄呢?只能尷尬的說:“鄭公可別小看人,雖然是師兄所寫,但小子也是有才之人,造詣也不低。”
鄭玄一臉鄙視,冷冷道:“還算老實,華南師範如今只剩你一人,雖是盜竊,也算事出有名,姑且放過你。”
盧遙轉而笑吟吟道:“小子為您找來一位有才之士,鄭公必定喜歡。”
“且看吧!”
歷史上的倆師徒,不會因為鄭玄的提前出獄而改變,該發生的必然還是會發生。
很想把荀彧,王朗,蔡邕都弄到劉備陣營裡,但又害怕攪亂歷史程序,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自從三詠出世,一個月以來,涿郡城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文人士子,客棧爆滿,民居告破,依然無法滿足這些人的住宿問題,於是租借帳篷行業應運而生,樓桑村又一產出進入世人眼球。
開始的時候,鄭玄每隔十天便會在城門設壇講課,鑑於門徒反應熱烈,於是改為五天一次。門徒更熱烈,三天一次。
鄭玄如今每天都在城門講經說書,上至天文,下述地理,學子們求知若渴,先生知無不言,好一番和諧景象。
“虧這老頭還假惺惺說什麼,發瘋士子比千軍萬馬還可怕,現在怎麼不見他絲毫害怕的樣子。”盧遙暗自罵道。
鄭玄不在學堂的日子裡,學堂學子們接到一項任務,抄書,把鄭玄所講過的課抄成書,按理士子應該不會吝嗇那點錢財吧。
國淵赴約了,他居然有種幸好自己沒贏的複雜心情。單單鄭玄就足以讓他死心塌地的,此時就是想趕也趕不走了。
“怎麼算,都是你的算計吧。”相處了一段時間,國淵自來熟的把自己當成了樓桑的人了,見到盧遙問道。
“也只有你才敢在眾人面前提比試,一個有勇氣計程車子應該受到尊重的,這大概也是你的福源吧,我只是搭個線,要是想感激我,隨便給個一千幾百萬錢就可以了。”
國淵瞠目結舌,立刻轉身就跑,身後傳來路遙喊聲:“國淵兄,別走呀!有話好好說,幾十萬錢也是有商量的……”
實在無法想象三詠出自這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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