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上帝視角去看歷史事件,總會提出一些質疑,指指點點,自以為是,從來不會設身處地的去思考一下,如果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自己是不是會做得比別人要好。
盧遙沒有這些困惑,歷史程序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他不認為當今世上還有誰會比他做得更好。
血地事件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這些眾目當中有著許多勢力,當一個人用陰謀論去思考問題的時候,看向每個人的眼光都充滿不善,於是事件便能更好的發酵,從而達到使用計謀者的理想效果。
張牛角被趕出了下曲陽,帶著四萬餘眾屯兵舊城鎮,訊息傳到郭嘉耳中的時候,他便自告奮勇的帶著幾名隨從出發了。
深澤縣再一次恢復了平靜,一場大雨過後,田地間再度熱鬧起來,人們把希望撒在了土地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感,從沒有過的堅定,彷彿已經看見了秋後收割的畫面一般。
所有人都在種地的時候,趙雲正在對著一棵樹胡劈亂砍,像瘋子一樣吶喊著,叮叮噹噹的直到那棵被砍斷,他才像個偉大的戰士一般長吐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收刀。
旺財也在喊,只不過對著一塊羊骨頭同樣在努力的搏殺,其狀態與趙雲一般無疑。
幾個隨從已經把將軍大營的東西搬了出來,極其無聊的看著趙雲練刀。
盧遙找了一圈,不見了整天圍著趙雲轉的徐福,正在疑惑的功夫,就聽趙雲道:“二哥叫過去了,阿彧最近窩在田地裡,元直去替他的工作。”
“聽你口氣好像沒有什麼怨言。”
趙雲收起地上的武器,開始用麻布擦拭自己極為健美的胸膛,一邊擦拭一邊道:“這有什麼好在意的,指揮權本來就屬於二哥,正好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衝殺,將軍職位很是礙手礙腳。”
“你真的這樣認為?”
趙雲抓起長槍,揮動了兩下,大笑道:“以後只要能上陣殺敵,管它什麼職位,做個小卒也行。”
仔細的看了看他,發現這傢伙真的沒有一絲沮喪,失望的情緒,這才點點頭笑道:“那是自然,上了戰場,你是無敵趙子龍。”
趙雲穿上了裹衣,笑道:“知道你說的是屁話,不過我愛聽。”
盧遙不想解釋無敵的狀態,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每次衝陣下來檢查戰甲的時候,趙雲幾乎一點事都沒有,而幾名一直在他左右的副將,戰甲很多時候都插滿了箭矢,要不是戰甲是精鋼所做,他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趙雲是無敵的,至少心態是無敵的,這非常難得,不願意打擊他,似乎也打擊不了他。
郭嘉很受打擊,跑了大半天的路,張牛角拒絕見他,誓言旦旦的把牛吹了出去,空著手回去,很丟人,一想到盧遙那副嘴臉,郭嘉咬了咬牙,對著城門門衛喊道:“告訴你們統帥,四萬條人命看他選擇,我在這一刻鐘便離開,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必定是兵馬圍城。”
只見那幾個守衛兵卒左右顧盼,一個類似軍官模樣的兵士騎著馬離開。
一刻鐘時間剛到,郭嘉正準備離開,一個彪型大漢從城門走了出來,來到跟前,郭嘉才看清楚這個像大樹一樣的漢子,臉上長滿黑鬍鬚,身形粗壯之極,健碩的胸膛配上老樹根般結識的肩膀。
“涿郡軍使者郭奉孝見過張將軍!”郭嘉拱手施禮道。
彪型大漢臉色陰冷的道:“看你年紀不大,膽子不小,敢跟耶耶叫陣。”
郭嘉也不在意,老神在在的道:“張將軍何必故作姿態,是敵是友兩看吧,我來是給你指活路的。”
“上了戰場,咱們是敵人,我等如何,不必勞駕費心。”彪型大漢道。
“您誤會了,咱們將軍擔心的是那些三餐不定的百姓而已,有句話很難聽,確是事實,你們連成為我們敵人的資格都沒有。”郭嘉帶著笑意的面容漸漸陰了下來。
對方兩名隨從聞言頓時把待不住了,正要動手,張牛角止住道:
“想方設法引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屁話?”
“既然您知道我來意,見好就收,我從來不反對戰場上解決問題。”的目的很明確,自己是帶好處來的,自然立於上位。
張牛角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隨從退下,兩名隨從有些不太放心,張牛角怒吼道:“本將軍難道連一個士子都打不過嗎?”
隨從只好退開十幾步,郭嘉這時才轉而笑道:“張將軍睿智,為四萬名軍卒感謝將軍了。”
“老夫還沒答應。”
“從張將軍走出這道城門後,您就已經答應了。”
張牛角再次嘆息道:“原本只是為了大傢伙找一條活路,沒想著造反,走了一條不歸路。”
“同是大漢男兒,如果只為一口吃食而兵戈相見的話,實在是太窩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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