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肌柔軟的舞姬展示著最美的舞姿,滑稽古怪的優伶使出渾身解數博取眼球,在美食,美酒的刺激下,宴會很快進入了高潮。
主家宴席設在府內,寥寥几席,就坐的無不是當朝高官或者大儒名仕。府外則設為流水席,招呼數量龐大的勳貴們。
盧植書房,三個軍方大佬圍在一張茶桌。
盧植擺弄著工夫茶具,最近他迷上了這種泡茶方式,細心洗茶,洗杯,然後美美地喝上一小杯,心情總能愉悅。
朱儁,皇甫嵩學著盧植,端起桌上的小杯茶,呡了一下口,茶香四溢。
“頭泡倒,二泡早,三泡四泡味道好,五泡六泡不可少,七泡久,八泡老,九泡十泡不要了。”盧植等老友喝完第二泡,說道。
“沒想到平時苦澀難以入口的茶葉,換了一種方法,既然有如此內涵。”朱儁道。
“不還是一樣的苦澀嗎?沒發現有什麼不同。”皇甫嵩不明所以,道。
盧植笑而不語,半晌才道:“此道很合士子胃口,相信會流行。”
“一般計程車子買不起這般奢華的茶桌吧,想要流行有些難度。”朱儁道。
盧植指了指邊上放的便攜工夫茶套裝,朱儁只看了一眼,心領神會,道:“這是差別對待呀,虧這小子想得出來。”
“別說這些沒用的,喚那小子進來,某家有話要問他。”皇甫嵩有些不耐煩了。
“今天就算了,人家可忙著呢。”
“你就別想著拿他對付那些閹人了,這樣的人傑,捧著都怕融掉,一旦進了朝堂,怎麼死都不知道。”朱儁鄙夷道。
“誰敢?”皇甫崇吼道。
“才十一歲,又沒有功名,是不是兒戲了?”盧植有些無奈。
“年齡不是問題,功名也不是問題,歸根到底還是暗箭難防啊!”朱儁嘆道。
“不說這些,來嚐嚐糕點,保證你們沒吃過。”朱儁所說的,皇甫嵩所期待的,盧植都知道,遠離朝堂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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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遙正在計劃這把樓桑產出賣出去,另一邊三個大佬計劃著如何把他給賣出去,沒有負罪感,本質上沒區別。
但若是讓世人知道指使五虎將之一的趙雲,在勳貴之間兜售特產的話,情況會不一樣,不遺臭萬年都得落個群毆致殘。
八音奏樂處吵了起來,原因很耐人尋味,只因樂師弄錯了幾個音符。
整個東漢只有一個人才會對音律如此嚴格。
“音律原本就沒有標準,誰敢說自己的是正確的呢?”
“你不講理。”
“你才不講理呢,人家有權演奏屬於自己的音律,其他人怎麼沒聽出問題呢。”盧遙指著前面一堆人說道。
順著他指的方向,蔡邕望去,一群樂師琴鼓齊鳴,歌姬在微風中輕撫長袖,姿態婀娜。
武士們也隨著樂聲舞劍,抑揚頓挫,橫挑豎劈,豪邁之極。
蔡邕嘆了口氣道:“音律不應該是這樣的。”
“音律一直都是這樣的。”不知道從哪找來幾個瓷碗,叮叮噹噹的邊敲邊加水:
“在宮、商、角、徵、羽五聲音階的基礎上,貝師兄發現了七音階,音場更闊,變化更多。”說完敲起了《致愛麗絲》的前一小段。
蔡邕被奇特的演奏和音調吸引住了。
“貝師兄認為音樂跟學問一樣,需要接近生活,體驗生活,要去聆聽大自然的聲音,星空的聲音,大地的聲音,把這些聽到的聲音透過自己的理解,做成樂章。”
“音樂?”
“音律,聲音的樂章。”
蔡邕點了點頭,說道:“令師兄乃世外高人。”
“貝師兄如今就在樓桑,先生可想結識一番?”
“自然是想的,奈何公務纏身,難以實現了。”
“那先生請便吧。”說得再多也沒有用,盧遙施禮告退。
蔡邕不需要解救,他需要的是自救,能培養出蔡文姬這樣的女兒,樓桑需要這樣的先生。
面前出現三個像一座山般高的巨人,盧遙便有了把訓練升級的打算,在他們面前,關羽那些小心思形同兒戲。
東漢能夠苟延殘喘三十多年,很大原因歸功於眼前的三位軍方大佬。
“晚輩見過三位將軍。”盧遙躬身施了晚輩禮。
“一套茶具不至於就把界線劃清吧。”朱儁打趣道。
“蒙將軍喜歡,乃我輩之榮幸,晚輩只是想闡明我是晚輩。”盧遙笑道。
“那又怎樣?”朱儁正要阻攔,皇甫崇已經接話。
只見盧遙再次躬身,雙手往前一攤。
朱儁笑了:“該給的跑不掉。”說完,從腰間解下一塊玉遞了過去。
皇甫崇此時再不明白的話,北地就該換太守了。
“茶具沒拿到,被你反咬一口。”皇甫崇不知在哪掏出來一把精緻的匕首,鄭重其事的雙手輕遞了出去。
盧遙見狀,立刻收起笑臉,慎而重之的接過匕首,盧植點了點頭,非常滿意盧遙的表現,兩位老友受癟的樣子很好看。
“此匕首乃我先祖手刃匈奴大汗所得,祖輩均以此物為尊,如今傳至我輩,老夫犬馬戎生,無奈後輩無大才可以承接,今兒交到爾手上,望爾……”
沒等皇甫崇說完,盧遙立刻把匕首交還給他,眼看鼻,鼻觀心,心裡卻想:不就佔點便宜嗎?至於這樣嗎?嘴上卻說:
“兩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盧公乃本鄉,又是族母兄長,體恤咱不易,除了搖搖椅,付的都是真金白銀,您老就別為難晚輩了。”
“就說嘛,人家心裡面敞亮著呢。”朱儁笑道。
“實則不敢送呀!”盧遙道。
“你的膽子不像這麼小吧,在洛陽城晃悠這些天,所做之事可是膽大妄為。”皇甫嵩道。
“既然諸位不方便出面,晚輩當義無反顧。”盧遙道。
“再說下去,就會變成是咱們安排他去的了。”朱儁笑道。
“只是我非常好奇,你們哪來的自信能讓他屈身呢?”皇甫嵩問道,盧植不經意看了過來,很顯然也很關注這個答案。
盧遙沒有回答,從懷裡拿出幾頁紙遞給了盧植,便躬身施禮告退:“晚輩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退。”說完不理三位大佬的反應,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三位驚愕的大佬,只見紙上寫著:
江城子.涿州出獵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奴,看霍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先不說紙中詞,單單這張紙已經足夠震撼了,上面的文字絕對不是手寫的,三張紙上,一模一樣的寫著這首詞,是的,完全一模一樣。
三人互看了一眼,這小子不要命了?隨即懊惱起來,“臭小子,沒安好心呀!”朱儁無奈道。
“人家一開始就打算拿咱們做保鏢,都著道了吧。”皇甫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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