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全新的樓桑村（1）

涿縣是沒有公立學堂，當劉備問及什麼是公立學堂，盧遙解釋後，他就不再產生興趣了，按照目前的狀況，伺候不了這個吞金獸。

很難解釋這個吞金獸對於統治者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所有的歷史均由當權者隨意寫，洗腦知識，洗腦儀式，就能從娃娃做起，作為老師的，盧遙感到內疚，甚至羞恥，歷史不可能被埋沒的，真相總會有大白的一天。

而在東漢是找不到欺騙的，大漢人高傲的骨子裡自行具備優良的信用體系，比後世的徵信，芝什麼信用強太多了，不必刻意把這些人區分開，容易激發社會矛盾。

漢人便是信用的代名詞，以至於經常說謊的曹操成了奸詐小人。一個奸詐小人在一堆誠實人中間之所以能混的風生水起，很像後世某寶前CEO，商賈掙錢就掙錢嘛，扯什麼第三次工業革/命。一不種東西，二不製造東西，沒有產出卻大談其道，無恥到無可復加。

盧遙很是愧疚，這樣一來，自己跟馬某成了一類人，北貨南運是一個明顯的標誌。龐大的運輸量對於人們發展物流體系有著重要的啟發作用，線路的最佳化，沿途的補給，在川流不息的運輸馬車帶動下自然而然的應運而生。

潮流不是後世的產物，炫富更是不分朝代，樓桑產出成了新一輪奢華的標誌，有了洛陽的對映，覆蓋整個大漢只是時間的問題。

問題卻來了，一批批的明訊密探，像蒼蠅發現了臭肉一般，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同時鄭玄也來了，大家很明白，人家是來道謝的，趕兩個月路只是為了說聲謝謝，親自道謝真不只是說說而已。

從馬車下來笑眯眯的對著擺出陣勢的劉備道：“一天走上百里路，不堪顛簸，主人家速速準備吃食，先容老夫大快朵頤一番後再作其它。”

沒有預期的文縐縐，酸溜溜的見面場面，鄭玄很潮很直接。

“老先生請入府，劉氏雖粗茶淡飯，吃飽自然是沒問題的。”

“吃飽不吃飽唯有眼看為實。”鄭玄隻字不提脫困的事，更沒有一點道謝的模樣，盧遙不愁反喜。

滿腹經綸的大儒吃東西的時候，跟一般人沒多大的區別，也會一邊吃一邊問：“此是何物？”“這又是何物？”，這幾乎成了慣例。

隨便吃了幾口，鄭玄便起身說道：“時間尚早，何不陪老夫走走。”

“來日方長，老先生長途跋涉，理應先行歇息，劉氏沒長腿，跑不了。”劉備說道。

“早看早安心。”

“不如就讓小子帶鄭公走一趟如何？”盧遙自薦道。

走在溫泉道上，暖暖的地氣升騰而起，鄭玄越走越熱，外套已經脫掉給了隨從。

“流下去的是溫泉水，劉院差不多建好了。”盧遙道。

似乎沒有聽見盧遙的話，鄭玄蹲在一片碧綠的植物邊，神情恍惚的看著綠油油的雜菜。

四月的河南依然很冷，這些綠菜很明顯是剛種不久。

“洛陽之行，找了一大堆不知名的種子，大夥如火如荼的開荒，總讓它們種上東西才好。”盧遙解釋道。

鄭玄點了點頭：“看樣子，冬日是可以吃上綠菜了。”

盧遙笑道：“雖有些奇特，但對老百姓沒多大好處，除非有足夠的熱泉，不然冬日能吃青菜終究是南柯一夢。”

鄭玄皺著眉道：“此風不可長，百物按四時而動，如果亂了規則，勳貴們冬日裡吃綠菜，夏日裡食寒冰，最終的負擔還是落在百姓頭上。”

盧遙搖頭道：“天下萬物終為人類作伐，要是地利善用得當的話，滿足部分人的要求是沒有問題的，還能給天下農夫多一條出路。”

鄭玄起身不解道：“何解？”

盧遙笑道：“只要有足夠的市場，形成兩門行業就不難。”

鄭玄想了想，道：“此言不假。”

盧遙繼續道：“有需求就會有供應，冬日種植青菜，夏日製冰其實並非難事。”

鄭玄一言不發。

路過一片紅薯地，盧遙俯身挖了兩個紅薯，在水缸裡洗乾淨，用小薄刀削了皮，遞給鄭玄一個道：

“除了土豆，紅薯勉強能算的上祥瑞，文書記載，番人種植的紅薯是用來餵養牲口的，可是食用過的人都認為，這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盧遙咬了一口，傳出啄啄的聲音，繼續說道：“紅薯果實長在土裡，土外面的藤葉可以作種，可以當青菜吃。”

鄭玄咬了一口連連點頭說：“極為爽口，用作飼養牲口實在浪費。”

盧遙笑道：“還可以製作許多的零食，很是美味，要是讓這東西繁殖幾年，用來飼養牲口都有盈餘。”

鄭玄差點沒吞掉紅薯，被驚著了，連忙問道：“畝產幾何？”

盧遙不加思索道：“大約200石。”

鄭玄愣了一下，然後激動說道：“此言當真？”

似乎見慣不慣，盧遙笑道：“童叟無欺，藤葉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