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遙用慢動作重複了昨日變石子的魔術,劉備隨即點了點頭,說道:“與我猜測的一般無異。”
“早知道了為什麼不拆穿呢?”
“一是不確定,再說了,拆穿對我有好處呢?再說說那針線活吧。”
“急救是醫學其中的一門學問,人除了一些致命的傷,其餘的很大程度是可以醫治的,在你口中卻成了針線活。”
“肚子刨開了,腸子都流出來了,都算不上致命傷?”劉備驚訝問道。
“我所說的致命傷跟你理解的不一樣,只要不傷及心臟,頭顱,在一定程度上都不是致命傷,華南師範醫學到了極致,換心都不是沒有可能。”盧遙道。
“換心?”
“心臟離開人體後,會有一個很短的存活時間,如果能在這個時間內把另一顆合適的心臟裝上去,人就能活了。”他不打算跟一個原始人解釋小傷口得了破傷風照樣會死掉的複雜病理。
“不是仙術?”
“不是!”
“哈哈!”劉備大笑,拍了拍他肩膀,眼神鬼魅的令人發寒。
盧遙不由打了個寒顫,怎麼覺得被人算計了呢?
“耶耶,俺哥哥昨日帶回一少年,甚是了得,會幻術。”張飛看著一旁宰豬的父親,興致沖沖的將昨日所見所聞一一道來,張父先是一愣,很快恢復正常,手上的工夫未停,道:
“幻術這種事情是不應該出現在涿縣的,很容易被人惦記。”
“誰會惦記?”
張父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兒呀,惦記的人這種事情的人很多,都不是咱們可以招惹的,除非你們不喜歡這位少年,想要趕走他,或者想害死他,無論這事真假與否,都不能傳出去。”
張飛還想說點什麼,突然“哎呀!”大叫一聲,撒腿就跑了出去。
連腦子不好使的張飛都能想到的事情,少年郎們很默契的選擇了集體性失憶,口徑一致神同步,都說昨日沒有發生什麼事。
盧遙背心發涼,滿額冷汗,光顧著耍酷,卻忘了這驚濤駭浪的一針,已經完全超越了土著人們的接受能力。
但凡這種解釋不了的,東漢官府一貫的處理作風從來都是不問天地問鬼神,無需坐實,只要有那麼一點風吹出去,別說盧遙,整個樓桑村都無法倖免。
真不能再相信那些狗血的穿越影視劇了,遲早會被它忽悠死掉的。
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盧遙癱坐在地上,同時洩掉的還有來自後世的優越感,想要在東漢繼續活下去,言行必須要謹慎。
對於活下去的條件,其中是包括吃飽肚子的。
說來很奇怪,恐懼是會讓人產生飢餓的,同理可得,吃東西也能消除恐懼。
煮小米粥的過程,盧遙已經把那些要人命的事情拋之腦後了,張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瞅了一下,頓時失去了興趣。
“我以為你已經跑了。”
盧遙除掉了柴火,蓋好鍋蓋,餘火能讓小米粥更實厚。做完這些,才慢悠悠的說:“我覺得會被你們捉回來的。”
張飛坐了下來,道:“你是有本事的人。”
是的,有本事的人是不會道歉的,張飛這樣說已經把姿態放得很低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小子,怎麼就成了道歉呢?”
無法跟一個武力值超標的人解釋意識流的,只是不解釋的話,代價更大。
小米粥被張飛吃了一大半,令人氣憤的是吃完扔下碗還說難吃,最可恨的是,他打不過張飛。
.............
劉宏此時正忙著把手上的官位銷售出去,原因很簡單,何進覺得他很窮。
每個皇帝都覺得自己很窮的,這幾乎成了恆久不變的真理。
有一種皇帝叫劉徹,他也覺得自己很窮,常年的討伐匈奴,巨大的軍費消耗,他甚至窮到連肉都吃不起。
當一個皇帝要趕走匈奴決心已經涉及到吃不起肉的份上,做什麼都變得情有可原了。賣官,白鹿幣,壓榨藩王收封地變得合情合理。
趕跑匈奴,劉徹骨子裡頭從來都不認為是全大漢的事情,這也是成就他成為千古一帝最根本的思維邏輯。
劉徹所做的一切,其目的是為了鞏固劉氏江山。劉宏所做的應該也是為了鞏固劉氏江山,縱使兩個皇帝的目的一樣,但並不能代表結果會一樣。
不知哪個馬屁精讓劉宏產生了妄想症,將自己比喻漢武帝,為了削弱權臣的力量,權分宦官、外戚,以達到三方互相制衡,雖然這是朝堂權謀慣用伎倆,也是彰顯皇權的最好方式,只是抄襲得很粗糙。
至於另一位劉姓皇帝,此時正窩在樓桑村,從祖輩藩王到如今無產階級,連抄襲的資格都沒有。
歷史上的劉備成型速度非常慢,而且艱辛,盧遙知道,這也是他能活到最後跟別人三分天下的重要條件之一。
起點低很多時候也是最有效的護身符。
五月的河北已經很潮熱,黃沙伴隨的大風,貪婪的侵蝕著即將屬於它們的領地。
盧遙很小的時候,好孩子該有的優點他都有,好學,上進,聽話,乾淨,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好孩子居然沒人領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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