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就明白一件事,在沒有能力之前,是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他很清楚為什麼自己沒人領養,也非常理解這個世界,所以以後做起這種事情來,就不會有愧疚。
他懂得如何在一個惡劣的環境尋求屬於自己想要的生活,何況此時的樓桑村並不惡劣。
小面積改造一下劉院,是無需經過劉夫人的。
當一個足足有六個廂房那麼大的廚房成型後,眾人的目光就齊齊的看向他,他們集體認為現階段的劉氏,廚房就是一個多餘的設施。
“要不是地方限制,我認為再大多兩倍會更好。”盧遙無恥道。
“這裡一定有阿遙的道理,大家繼續幹活。”劉備打了個圓場。
在古時候,直呼其名是很無禮的,盧遙實在受不了“伯溫兄”前“盧兄”後的稱呼,要改變一個人,甚至一群人,就應該先從改變他們的嘴巴開始,嘴巴不但會吃東西,最重要的是說話。
進化兩千多年最後成為白話文,盧遙堅決認為這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經過近十天的奮戰,劉院依然殘舊,實用性卻變強許多,除了盧遙,沒有人覺得實用。
在這過程中,只有一個貌似管家的老人來看過幾眼,完全沒有人理會一群大小孩拆房破牆,以至於讓人有錯覺,劉氏的房子是可以隨便拆卸的。
中庭位置原來石臺處,搭了涼亭,備齊了煮茶裝置,變成了一個幹部會議處。稍微改動一下,水池變成了活水,是的,當時張飛是這樣說的:“你們看,這池水活過來了。”
劉備強烈要求盧遙住在他隔壁廂房,他打死不肯,廂房的牆板很薄且不隔音,很不明白,一個少年人,鼻鼾聲怎麼會如此之大。
正南面空地上,架上一個二層鳥屋最好不過了,之所以選擇南面,不是他憶鄉,後世房地產把南向樓房賣貴許多,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層懸空,就這樣放兩張木長凳,夏日乘涼地就有了。二樓剛剛好與圍牆持平,從窗戶看出去,整個樓桑村盡收眼底。
最煩的就是上廁所,因為除了茅坑以外,處處都是人們方便的地方,一不小心,腳上就會踩上人類經過消化系統製造出來的有機化肥。
在木製地板上開個孔,底下接上打通的大毛竹,一直引到茅坑,半夜想上個廁所會方便很多。
看過盧遙演示的御廁,張飛當場走了一泡以後,劉備很想搬上來與盧遙一起,還沒開口,已經被人家嚴詞拒絕了。
當劉備再次出現之時,身邊多了一位老人,正是那位貌似管家的管家,老人家面容蒼老但不乏精神,見到盧遙躬身行禮,笑著道:
“涿縣附近范陽盧姓是有跡可尋的,小郎恐怕很難瞞過!”
劉備裝模作樣的擺了擺手,說道:“忠伯,阿遙就是范陽盧氏的子輩,因雙親早逝,投靠母親而來到樓桑村,讓里長把戶籍落實下去,族裡下令,多說一句者以叛徒處置!”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盧遙就怕別人問自己的來歷,這下好了,有劉備這個劉氏族長下了封口令,暫時安全了。
漢朝是宗族社會最鼎峰的朝代,族長在宗族裡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他的一句話比嚴刑峻法還管用,他說盧遙是村裡的孩子,那麼他從頭到尾加上汗毛都是樓桑村的人,誰要是敢提出一句異議,沒有意外,準被拉去浸豬籠,聽起來雖然殘忍,但這道權利一直綿延著,直至封建王朝結束。
東漢時期雖然紛亂,但對於平民的政策依然嚴厲,來歷不明的人、黑戶都會成為衙門專辦的物件。口徑一致了,都是小孩,很難分出哪裡跟哪裡的,官府的人也沒長金睛火眼,時間長了誰也不會在意。
主僕兩人唱雙簧這種小伎倆,盧遙是不在意的,既然各取所需,他也樂於接受。
果然智慧這東西是不分時代的,果然,沒有人是傻子。
在東漢,自己算是有身份的人了,當務之急就是儘快融入大漢這個時空才是。
衣服改成漢朝款式,閒餘時候就跟著大夥去幹農活,做一些小孩該做的事情。
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短短時間,他們就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來自兩千後的小孩。
當揹包裡翻出一個紅薯,兩個沒剝皮的玉米和幾個土豆之後,盧遙就知道這是穿越系統給自己的作弊器。
事情總是如此神奇,每個穿越者都自帶作弊器,盧遙的作弊器是苦逼的,能不能種活都是未知之數。
不用幾天,土豆和紅薯已經養出芽了,這時候就應該種下。
玉米曬乾,等到來年七月份再培植,記得有老人說過,玉米留種過一年,粒粒成活粒粒甜。
看見盧遙收集樹葉跟河泥和成肥料,大咧咧的在給一些長著紫色嫩芽的植物塊埋進土裡,上面再鋪一層薄薄的泥土,待他澆水完畢,劉備再也忍不住的問道:“種什麼呢?”。
“藩國的一種食物,看能不能培植一下種子。”盧遙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解釋道。
“藩國是什麼國?”
“離大漢國有兩萬裡外的一個野蠻國度。”盧遙不假思索說道。
“能吃?”劉備一聽是野蠻國度,頓時沒了興趣。
“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但貴在產量高,最主要的是貧瘠之地也能豐收,一旦讓它展開來生長,不出10年,整個大漢都是。”盧遙回答說道。
“一個野蠻的國家出來的東西產量能有多高。”這足以證明東漢人骨子裡是驕傲的。
“保守估計一畝應該能產個50石左右吧!”
“50石一畝確實不錯。什麼?50石?你說的是50石嗎?你確定是50石嗎?”劉備一下子沒反應過,這話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哆嗦,敢情是激動過頭了,雙手緊抓盧遙,抓得他哇哇大叫。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痛死我了!”彷彿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盧遙大叫。
劉備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臉上略顯尷尬,嘴上卻還在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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