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試了兩次,不知道怎麼穿,盧遙只好上手,幫老嫗從頭頂套下去,毛衣織的不算大,按照均碼來編織的,後世的女子均碼,穿在老嫗身上卻顯得很寬大。
“有些大了。”盧遙不自覺的說道。
老嫗卻顯得很是高興,不斷地摸著這件白花花的毛衣道:“很是暖和,穿著很舒服,多好的衣衫啊,將軍真的只是要我們編織這樣的桶衣嗎?”
其餘婦人聽老嫗的話,紛紛鬆了口氣,一些大膽的老嫗圍攏過來,拉扯著老嫗身上的毛衣嘰嘰喳喳的開始說個不停。
這是一個好的表現,既然有了興趣,接下來的事情會簡單許多。
盧遙笑眯眯的坐在凳子上看她們討論著,也不打擾。
這種衣裳,漢人是不穿的,大漢人對穿衣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只要穿的不對,必定被人申斥為蠻夷,當然,這是在衣食無憂的前提下。
當初女性內衣推出來的時候,也只是敢在小範圍推廣,就怕一些有孝心的傢伙,拿著內衣去孝敬母親時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模樣很是瘮人。
至於羊毛毛衣,這東西的作用只是保暖,穿在身上怎麼看都是野人……所以,在大漢不可能有市場,即便是開襟的毛衣也不成。
蠻夷之地就沒那麼多講究了,畢竟他們要求很低,能保暖,不被凍死就已經是好東西了。
足足等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這些婦人才慢慢安靜下來,為首的老嫗脫下毛衣摺疊好放在盧遙跟前的桌子上道:“能做,這東西論起來比地毯要好編織一些。
只是織機不是每戶人家都有。”
盧遙笑道:“土城如果想要變成一個富庶之地,就必須有自己的產出,毛衣當屬其一。
至於你們需要的織機,編織毛衣是不需要的,你們仔細看,我就是用這樣的四根細竹籤就能編織出來的這件毛衣。”
老嫗接過四根細竹籤,狐疑的看著盧遙道:“一位將軍,也能幹出如此細發的東西?”
盧遙點點頭,接了劉桑遞過來的毛線團,取過細竹籤子,開始編織起來。
軍營外的羌人漢子被自己新編的歌謠刺激的有些忘我,鼓譟的越發厲害了,已經開始有人大無畏的走進了弩箭的射擊範圍。
盧遙聽了軍卒的稟報,皺著眉頭對對一群全神貫注瞅著他編織毛衣的老嫗道::“你去問問她們,有誰不願意學這門手藝的,這就可以離開,免得她家男人被弩箭射死。”
老嫗恨恨的拍了一下大腿,就要求軍卒領她出去,盧遙許可後,老嫗就被軍卒給領走了。
老嫗是個聰明人,她並沒有告訴其他婦人盧遙話的打算,準備一個出去平息事情。
她看的出來,一個面貌英俊,且身份高貴的官人,加上一群紀律嚴明的軍卒,是不可能看上她們這些婦人的,更加不會閒著沒事戲弄她們。
敝掃自珍是所有人的天性。
哪怕是乞丐,都會擔心別人覬覦他的殘羹剩飯一般。
為了拔高這種錯覺,所以盧遙今天穿的格外華麗。
貂裘帽子,黑色狐裘,小牛皮製作的軟靴子,除過在帽子上鑲嵌了兩顆巨大的珍珠之外,什麼裝飾都沒有。
即便如此,當他出現在這群婦人的眼前時,原本擔心會被劫色的婦人們便不擔心了。
尤其是盧遙那張比她們還要細膩白皙的臉,浮現出的一絲溫和笑意的時候,好多羌人婦女覺得來軍營也並非那麼可怕的事情。
嚴酷的自然環境會讓任何人沒有什麼貞操觀念,羌人一直處於這種極端的自然環境,寂寞的旅者遇到孤獨的羌人女人,為了不至於近親繁衍,他們會很自然的在一起。
然後旅者離開,留下孩子,辛勤的男羌人會把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照料長大。
沒有人會說這個羌人丟失了什麼顏面,當肚子沒填飽之前,他們不具備這種茶餘飯後嚼舌根的資格,他們只會覺得有一個健康孩子的羌人是個幸運的人。
有了這個前提,婦人進軍營,羌人男子並不是不能接受,而是他們認為這是傷害到了他們的權利,這種權利只能在他們願意的情況下分享,而不是武力奪走,所以才會鼓譟不休。
一個貴公子坐在陽光底下,雙手靈活的編織著毛衣,身邊一大群婦人圍觀,怎麼看都是一個非常溫馨的畫面。
盧遙卻要忍耐這些婦人身上濃重的羊騷味,臉上還要微笑,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祝老頭如何會看不出盧遙早就不耐煩了,在房樑上樂壞了。
對這麼一大群羌人婦人使用男色來增加信譽度,也只有盧遙這種卑鄙的小人才能幹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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