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躺了不少人,都是馬奧的人手。
那批神秘人先前走時,把馬奧的人手都給滅了口。
鮮血流了一地,即使今天無星無月,天黑得很,卻也依然能夠看得清這地上大片大片的暗色。
甚至,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即便風挺大,也不能完全吹散這股味道。
鍾遠和鍾達二人追到了院門口,就停下了。
他們遠遠地看著那個人進了院子,這會兒,那個人必然已經找到了藏身之處。
從先前的交手可以看出,這些人絕不是馬奧手底下那些小嘍嘍,他們或許比不上他們,但配合和反應不錯。
如今雖然只剩了一個人,可也不容鍾遠他們輕視。
鍾遠還是和之前一樣,踩著鍾達的肩頭,探出牆頭往裡望了望。
黑漆漆的院子裡,鴉雀無聲。
所有房間的門都大開著,不見任何人影。
院子裡橫七豎八的屍體,更是一動不動。
鍾遠匆匆一眼掃過這些屍體後,忽然眉頭一皺,接著目光一動,又落回到了其中某具屍體上。
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人的樣子,更看不清他手裡拿的槍具體是什麼型號。可很明顯,那把槍的長短,根本不可能是把老式步槍。
他並未細想,抬手就要開槍。
可對方反應更快,抬手便是一串子彈掃來。
鍾遠慌忙縮頭,而後迅速跳下鍾達肩膀,毫不停留地朝著門口衝去。
鍾達緊隨其後。
那人也未停在原地,見對方縮頭,一個翻身就從地上躍了起來,而後頭也不回地直接朝著樓梯衝了過去。
樓梯上方有鐵門,是鎖著的,這一點,他們之前搜的時候就知道。
不過,那鎖或許也不是完全不能開啟。
他如果不能逃出這裡,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眼下,他只能冒險試一試。要麼死,要麼活。
慌亂中,他甚至踩空了一個臺階,整個人往前撲去的同時,索性便手腳並用,一停不停地往上爬去。
眨眼,他就到了鐵門跟前。
鐵門上的鎖是那種老式防盜鎖,踹基本是踹不開的,開槍更不可能,搞不好子彈回彈還會傷到自己。
他從身上摸了一把匕首出來,拿著匕首尖從鎖孔裡插了進去,然後對著匕首另一端用力一撞。
有些鎖用這種方式確實能開啟,可顯然眼前這把不行。
他連撞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而此時,樓下已經傳來腳步聲。
對方似乎是刻意的,那腳步聲不僅沒有放輕,甚至還故意加重了一些。
他有些頹喪地收了匕首,站在原地靜默了兩三秒後,他忽地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轉身朝著樓下突突開了兩槍。
腳步聲頓時停了。
他哼地笑了一聲後,張口喊道:“我投降!但我有條件!”
話落,下方卻並未傳來回應!
他急了,瞳孔顫了顫後,緊跟著又喊了一句:“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指使我們過來的人到底是誰!”
說完,底下忽然傳出一聲輕笑。
這一聲笑,讓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
可就在他咬住牙,準備衝下去跟對方拼了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開口:“放了你,肯定不行,但我可以不殺你。你覺得怎麼樣?”
他咬著牙,眼中微光顫顫。
眼下這局面,其實根本不容他拒絕。要麼死,要麼成為人質。
不過兩三秒時間,他就應了下來:“好。”
“行,那你先把槍扔下來,然後自己走下來!”
他稍一猶豫,便照做了。
走下樓梯,一拐過彎,便看到有一個身影就站在下面樓梯口處。一手拎著他剛扔下去的手槍,一手舉著個手槍,槍口瞄得是他的胸口。
心臟頓時很是不爭氣地跳快了兩下。
“你們是誰的人?”對方忽然開口問道。
這聲音和之前的不太一樣,聽著更年輕一些。
他站在那,眉頭皺了皺,那個人他還沒看到,但應該就在下面哪裡躲著。
“我沒什麼耐心,我給你三個數,你要說趕緊說,你要不說也沒事,我們手裡還有你們的一個人,我想他應該也能告訴我們這些答案。”鍾達的聲音裡都透著不耐煩,話落,甚至槍口還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彷彿在確保一槍就能收掉那人的性命。
接著,他就開始數數:“三……”
樓梯上的人心跳開始加快,想要反駁,可樓梯下的人卻根本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二……”
“一……”
“我說!”樓梯上的人喊了起來:“僱我們的是一個姓白的人。”
姓白?
站在不遠處的鐘遠聽到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白姓,可不是個常見的姓。在南泰,姓這個姓的人,應該很少才對。
不過,這人說他們這些人是被這個姓白的僱傭過來的。也就是說,這個白姓未必是真的。
鍾遠想了一下後,從暗處走了出來:“這麼說,你們其實是收錢辦事的?什麼組織?”
樓梯上的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鐘遠,被嚇了一跳。
“問你話呢!”樓梯下的鐘遠突然喊了一聲。
上面的人又被嚇了一跳,慌忙答道:“我們是光道學院的,專門做保鏢培訓的!不過,這次的事情跟我們學院沒關係,這活是我們教練私底下接的。”
鍾遠聞言,不由想起之前那些訓練彈,怪不得他們有這東西!
這幾年,南泰,撾國,越國這一帶,類似的培訓基地一下子冒出來了不少。這些培訓基地到底是好是壞,裡面又是個什麼名堂,鍾遠沒有接觸過,不好評價。不過。像眼下這事,肯定已經不是第一回了,而且估計也不止這一家有這種情況!
但聽這人說的話,對方似乎對他口中光道學校還挺維護的,這種時刻,竟然還能惦記著把學校從這事中給撇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學校那邊早有交代,還是這事真的與這個光道學院無關!
想到這裡,鍾遠又問:“僱你們的人讓你們來找什麼人?”
“不知道!”樓梯上的人搖了搖頭:“教練可能知道,但他沒跟我們細說,只說讓我們來這裡找一個被馬奧關在這裡的人。哦,對了,我手裡有這個人的照片!”說著,他立馬就要掏兜。
可掏到一半,又想到還有槍口對著他呢,於是動作就慢了起來,一邊緩緩往外抽手,一邊戰戰兢兢地解釋:“我就是把照片給你們看一下,你們別開槍。”
“好。”鍾遠應了一聲。
照片被他扔了下來,鍾遠撿起後,拿出手電照了一下。
照片上的人,果然是陳銘江。
這可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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