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白的,到底會是誰呢?他又是怎麼知道陳銘江在馬奧這裡呢?他搶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而且,從先前秦富和嚴真他們的反應來看,這些人的出現肯定不在他們的計劃中,也就是說,這背後之人至少應該不會是秦富他們那邊的人,那麼會是誰呢?
按理來說,馬奧抓住了陳銘江後,這訊息應該會藏得很嚴。
而陳銘江這邊的人,也不可能輕易把這訊息洩露出去。
鍾遠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沒想明白後,索性便不想了。他抬頭看向樓梯上那個身影,朝他招了招手:“你先下來吧。”
那人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鍾達看著他走近後,讓到了一邊,那人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往下走。
走到跟前後,他停了下來。
鍾達冷聲喝道:“你走前面。”
那人看了他一眼,默默往前走去。可沒走兩步,他就聽到旁邊的鐘達動了一下。他心頭一跳,抬腿就要跑。
可還沒等他這腿跨出去呢,後腦勺就被硬物重重砸了一下。這一下雖然沒讓他直接暈過去,可卻也眼冒金星,腳下一個踉蹌,就往地上摔去。
緊接著,槍口就指到了剛被砸的位置。
“跑什麼?又不想活了?”
他趴在地上,忍著鑽心的疼,一動不敢動,勉強緩過一口氣後,嘶啞著聲音解釋道:“我以為你要過河拆橋!”
鍾達哼了一聲。
接著,卻又猛地抬手,手槍把手精準地砸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地上的人僵了一下後,便沒了動靜。
鍾遠在背後微微嘆了口氣!
太粗暴了!
片刻後。
兩人帶著光道學院的學員走到了前院,鍾遠已經給小華打完電話,他已經去開車了。
“活的?”
一道聲音忽然出現在前方,鍾遠抬頭看去,只見秦富從對面的草叢裡走了出來,正笑著朝他們走來。
鍾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本以為秦富和嚴真都已經走了,沒想到,秦富竟然留下了。
看來,這秦富是真的很想籠絡他。
他眯著眼等秦富走近後,明知故問道:“嚴真和老陳呢?”
秦富微微笑了笑,道:“他們先走了。老陳在馬奧手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上面不放心,安排人過來接走了,短時間內,他應該是回不來了!”
鍾遠一愣之後,又低頭笑了一下。
果然!
秦富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想了想後,又解釋了一句:“上面擔心馬奧給老陳注射了不該注射的東西,之前我們有一個夥伴,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人抓了,那些人為了逼供,給他注射了毒品!所以,上面接老陳去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要是真有個萬一,也好及時做治療!”
鍾遠沒全信,卻也沒不信。
畢竟,臥底被發現後,為了逼供或者折磨,給臥底注射毒品這種例子,並不少。
可至於上面到底有沒有其他心思,誰又說得準呢!
這時,小華的車到了。
“先上車!”鍾遠朝秦富招呼了一聲後,就準備先上車。
秦富卻道:“還有個人質呢,你來幫忙搬一下。”
“自己扛!”鍾遠頭也沒回地就鑽進了車裡。
就算接走陳銘江是上面的意思,可秦富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但他沒提。這說明什麼?
鍾遠只能認為,他不信任他。
或者說,秦富不覺得他是自己人。
鍾遠無所謂,可既然不是自己人,那他為何要幫忙?
秦富最終還是自己扛著人上了車。
坐好後,他微微喘了口氣,而後看著鍾遠的後腦勺,稍一遲疑後,問道:“我們之前的賭約還作數吧?”
如果說之前他對鍾達和小華還不太看得上的話,那麼這一次行動下來,這兩個人的表現,已經讓他刮目相看。
尤其是那個小華。
這小夥子雖然身手很是一般,可在偵察這一塊上卻有著頗為出色的天賦,如果能好好培訓一下,說不定能堪大用。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身手雖然重要,可偵察和反偵察技巧卻更為重要。畢竟,你要將自己偽裝得夠好,才能在這裡待得更長久。
就好像周寧。
當然,那個鍾達也不錯。
可這小子殺性太重,一般人降不住。
所以,他現在有點急,他怕鍾遠一個不爽,就翻臉不認賬了。小華是個好苗子,他輕易不想錯過!
果然,他的擔憂並沒有錯。
只聽得鍾遠冷笑了一聲,道:“秦先生空手套白狼這一招使得不錯啊!”
秦富苦笑了一下,有些東西,他也不能跟鍾遠解釋得太清楚,眼下,也只能厚著臉皮接過話:“不管怎麼樣,我總是賭贏了不是嗎?餘先生不會是想不認賬吧?”
鍾遠抬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盯著鏡中笑吟吟的秦富,片刻後,反問道:“是又如何?”
秦富臉上笑意不由得僵了一下。
他還真不能如何。
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他們不厚道。
可要他就這麼放棄,他確實又有些不甘心。
他想了一下,道:“那這樣,賭約就作廢,但好歹大家也一起並肩作戰過一次,我跟你要個人如何?”
鍾遠眯了下眼,這秦富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你想要誰?”他問。
秦富沒直接回答,而是轉頭將目光落到了開車的小華身上。
有些意外,卻也不算意外。
鍾達這幾年跟著他,殺性被養得有些盛,性子也有些剛,秦富即便看上了鍾達的身手,但對鍾達的性子也絕對會有些頭疼。
相比較而言,性子大大咧咧,看似啥都不放心上,但安排他做點什麼事卻也能做得十分到位的小華,確實會更適合秦富他們的身份。
他看了眼小華,沉默了一下後,道:“既然你說賭約作廢,那這事就由不得我做主。你可以自己跟他溝通,只要他願意,我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