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有這麼豪華的轎車,就不用上班,也不用去冒風險去找鉅款了,我向一個有勢力的大佬借的,也是為了抬高咱們的身份,省得那幫軍閥警察找你的麻煩”
福特轎車飛速穿過金湯橋,向法租界的天津地方警察局的所在地駛去。
青幫的這一招還真管用,當黑色福特轎車順利開進警局大院,停在辦公大樓前時。
看了門和樓內的警員們都看直了眼,心中也掂量著從這轎車下來的人不太好惹。
趙友軍帶領著李香玉上了二樓,找到了那位被賄賂的警官順利地辦了手續,領到了黎元明的遺物,包括一串鑰匙。
黑色福特轎車又駛回了但丁路,停在離黎元明別墅小洋樓附近的街上。
趙友軍告訴李香玉:
“你下車回家吧,我去送轎車,明天早上來找到你”
“好吧,我等著你”
李香玉答應著,拿著丈夫黎元明遺物的皮包,下了轎車向家走去。
趙友軍望看她的身影己消失,將轎車交給了在暗處等待的幫主私人司機。
他要按照和趙大公子商訂的計劃,潛入李香玉的小洋樓裡,監視其的舉動,也想好了兩種方案:
如果二姨太太李香玉沒背叛他,配合和他一塊取走鉅款,就一同遠走高飛,過起他們富豪的兩人恩愛生活。
再如果發現李香玉拋棄他,就用乙醚麻醉劑弄昏她,或殺人滅口獨自找到鉅款,瞞著幫主趙大公子,隱性埋名逃到天涯或國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趙友軍隱藏在小洋樓對面的小樹林裡觀察,先看見女傭人王玉琴上了街,向馬可波羅廣場的方向走去。
過了十幾分鍾,李香玉出了小洋樓院,好像是買什麼物品,走向了但丁路著名的法國商場。
趙友軍見機會來了,快步走向別墅小洋樓,用和李香玉在一起時偷偷複製,配好兩把鑰匙開啟了院子大門。
他見院內四下無人,輕手輕腳到了走進了小洋樓內,迅速上了二樓,順著樓道盡頭的木梯,鑽進了小閣樓裡。
這裡最理想的藏身之地,趙友軍剛才來到小洋樓和李香玉會面,就選中了這個能高居臨下,監視整個二樓勁靜的觀查點。
過了半個小時,二樓道傳來腳步聲,趙友軍從閣樓小門上的磨沙玻璃窗,看見李香玉走進了臥室。
幾分鐘後,他又望到女傭人王玉琴也上了二樓,走到李香玉的臥室門前打著招呼:
“二太太,我剛才出門,在街上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很象趙友軍”
李香玉出了屋,也說了話:
“噢王姐,最近我沒見到他,是不是你看錯人了”
女傭人憤然說道:
“最好是看錯人了,我一輩子也不想見到他,我告訴你,自從他介紹我到你家作傭人後,藉口老爺黎元明不好惹,怕我吃虧,又認我為乾姐,哄騙我監視你們一家人的一舉一動”
她又憤憤的說:
自從黎老爺出事前後,他總躲著我,現在我全明白了,他不是好人,早就盯上你們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的話,我說是真心的”
李香玉聽後也是半信半疑,平靜的回答著:
“王姐,我不會怪罪你,人心難測,我會小心的,我也知道趙友軍和你有一段姐弟般的來往,他很有背景,可他不敢對我怎麼樣,咱們下樓做飯去”
趙友軍在寂靜中聽到了女傭人對他的揭發,如墜落萬丈深淵,恐懼充滿了頭腦,不由心裡冰涼,已確定王玉琴對他的身份及所作的事情,十分清楚了。
為什麼這個女人變得這麼恨自己,真是不明白?
難道,自己與李香玉的來往或他的一些不可告人的行蹤和意圖,被女傭人王玉琴發現,識破了?
還是王玉琴被人指點,也盯上了他?
趙友軍心中湧出不祥之兆,一時摸不到原因,不管怎樣,李香玉聽這些王玉琴的壞話和提醒,一定會對他產生了更大的懷疑。
這位情人還能和他合作去尋找那筆鉅款了,共同遠走高飛,結為夫妻嗎?
姐妹的腳步和說話聲遠去了。
趙友軍已下了決心,一定要弄昏李香玉,拿到保險箱的鑰匙,找到小保險箱,獨自了取走黎元明鉅款銀票或存單,遠走高飛。
只要在李香玉熟睡或認不出自己的情況下,把她麻醉,就有了足夠的時間來行動。
這樣,如果什麼也沒找到,他可以神不知鬼又覺的撤出這個樓院。第二天早晨,還能明正言順的再來見李香玉,假戲還可演下去。
最佳時機是,即不能讓女傭人王玉琴發現,又要能進入李香玉的臥室,那隻能等到後半夜了。
趙友軍曾聽女傭人王玉琴透露過李香玉的一個習慣:
半夜時,她會下樓到一樓廚房去找夜宵,拿回臥室享用。在她開啟房門去下樓時,就準備潛入臥室的大床下,等她進入熟睡,藉機下手。
往往事以願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趙友軍怎麼也沒想到,在茫茫夜色裡,一場惡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