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望接過證件，手在微微發抖：“他們是英雄。這份犧牲，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特安局的人將林昊天押上車，車隊緩緩駛離山林。宓溪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尾燈，心中五味雜陳。
魏暖暖和老錢本該完成任務平安歸來，卻永遠地留在了這片荒涼的山林。
沈君臨走到她身邊：“要不要一起去別的地方轉轉？”
宓溪搖搖頭：“你去忙你的吧，我想自己待會。”
沈君臨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開車朝青松精神病院駛去。一路上，他的神情始終很凝重。這座深藏在群山之中的精神病院關押的都是重症病人，有些人甚至犯過命案。
“沈先生。”一位戴著眼鏡的醫生邊走邊介紹，“你要找的這個病人情況很特殊。他有嚴重的妄想症，總說自己殺了個女孩，那女孩又復活來找他報仇。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只能靠大劑量鎮定劑維持。”
沈君臨默默聽著，跟隨醫生穿過幽暗的走廊。兩側的病房裡時而傳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時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三天前，錢剛突然被送進這家精神病院。這個男人是案件的唯一知情人，也是真相的關鍵所在。病房裡時不時傳來他的囈語，卻始終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走廊盡頭，值班護士正在低聲交談。
“那個病人真奇怪，總是半夜驚醒。”
“聽說他犯了什麼事？”
“不清楚，但看守他的警察好像都換了好幾批。”
沈君臨置若罔聞，目光落在病房的門牌上。他知道錢剛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必須在對方徹底瘋掉前問出來。
正當他思緒飄遠時，值班醫生突然從病房衝出來，腳步踉蹌，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滑落。
“沈先生！病人情況不太對勁！”
沈君臨霍然起身，快步跟上。推開病房門的瞬間，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
病床上的錢剛面色慘白如紙，身體不住抽搐，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床頭的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心電圖上的線條忽高忽低。
“叫護工！”沈君臨沉聲道。
很快，兩個身材魁梧的男護工衝進來，熟練地將錢剛翻過身，開始做急救。病人的嘴唇已經發青，眼球上翻，情況危急。
“沒有心跳了。”其中一個護工聲音發顫，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馬上送手術室！”醫生一邊大喊，一邊推著病床往外跑。
沈君臨站在原地，目光逐漸變得晦暗。錢剛的死，來得太巧了。巧到令人生疑。他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消毒水的氣味更濃了，彷彿要將人淹沒。走廊裡迴盪著匆忙的腳步聲，擔架車的輪子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眼中滿是疲憊：“很抱歉，人沒救回來。我們盡力了。”
“死因？”沈君臨嗓音沙啞。
“初步判斷是心肌梗塞，沒有發現外傷或中毒跡象。”醫生翻看著病歷本，“但是......”
“但是什麼？”
“他的症狀出現得太突然了，之前的體檢報告顯示他的心臟功能一切正常。”
沈君臨眯起眼睛：“今天有人來看過他嗎？”
醫生搖頭，帶著他來到門衛室。
值班的是個年輕門衛，正打著哈欠翻看登記本。聽到問話，他撓著頭說：“上午確實來過一位女士，說是錢剛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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