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
“奇怪......”門衛皺眉,手指在登記本上來回划動,“我明明看著她寫的,怎麼沒有記錄?”
沈君臨目光一凝:“監控呢?”
很快,監控畫面被調了出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
畫面裡,門衛似乎在和空氣說話,手勢比劃得很生動。醫護人員為空氣開門,甚至連病房的自動門,都詭異地自己開啟又關上。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小時,卻看不到任何來訪者的身影。
“這不可能......”醫生聲音發顫,“我們的監控系統昨天才做過維護。”
沈君臨轉向給錢剛打過鎮定劑的護工:“他臨死前說了什麼?”
“他一直在喊'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了她性命,我當時根本不曉得她的來歷......'然後就昏睡過去了。”護工回憶道,“當時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害怕什麼。”
他想起宓溪的臉。這個未婚妻,身上藏著太多秘密。每次靠近真相,都會有人離奇死亡。這絕非巧合。
醫院的燈光在身後漸漸暗淡,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查一下錢剛生前最後接觸過的所有人。”頓了頓,又補充道,“特別是那些看似普通的接觸。”
電話那頭傳來應答,他結束通話電話,目光落在遠處的燈火上。
初春的風還帶著些許寒意,路邊的梨花卻已經悄然綻放。走進超市,宓溪直奔零食區,熟門熟路地開始挑選巧克力。
“黑巧克力補血效果最好......”她喃喃自語著,將一堆巧克力掃進購物車。這是她的“備用血包”,雖然不如新鮮的肉類補血效果好,但勝在方便攜帶。
來到生鮮區,她的腳步不由得放慢了。豬肉、牛肉、羊肉......價格牌上的數字讓她眉頭又皺了起來。
“五十八一斤的豬肉......”她咬了咬嘴唇,目光落在了角落裡的豬雜上。
猶豫再三,她最終拎起幾根豬大腸扔進了購物車。“好歹也要犒勞一下自己。”她苦笑著自我安慰。
收銀臺前,一位老奶奶正在慢悠悠地數零錢。宓溪站在後面,無意間瞥見了老人家購物籃裡的東西——一包壽麵,幾根香燭。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自打爺爺去世後,那間專門製作壽衣的老店就落在了她手上。雖然現在的年輕人大多選擇西式喪葬,但總還是有一些老人家堅持傳統。
回到家,宓溪開始認真清洗豬大腸。這活兒最費功夫,要用麵粉反覆搓洗,直到完全沒有異味為止。就在她把處理好的豬大腸放進鍋裡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宓溪看了眼時間,都這麼晚了,莫非是有人來訂壽衣?
她擦了擦手,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走廊的燈光下,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瘦高男人。
那人的樣子讓她心裡一緊——臉色蒼白得不正常,瘦得彷彿一陣風就能颳走。但最讓她警惕的是,對方那雙眼睛,深邃得像是無底洞。
習慣性地,她第一時間看向對方頭頂的命數線——20點上限,現存10點,還是個活人。這發現讓她稍稍放鬆了些。
“請問,宓老闆在嗎?”門外的男人用一種特別的聲音問道,那聲音又尖又細。
“我爺爺已經過世了。”宓溪開啟門,禮貌地回答,“不過壽衣的手藝都傳給了我,您要定製什麼款式?”
男人聞言皺起眉頭,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色:“抱歉,這件壽衣,恐怕你做不了。”
“您先別急著下定論。”宓溪不服氣地說,眼中閃過一絲執著,“爺爺的手藝我可都學到了,要不要先看看?不滿意不收錢。”
男人沉默了片刻,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我要的是昇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