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師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他在腦海中快速翻閱著記憶中的古籍,卻怎麼也想不起有類似的記載。即便法事沒成功,昇仙袍也不該出現如此詭異的異變。
宓溪面對宋家人的憤怒指責,不退反進。夜色漸深,殯儀館內的燈光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她始終記得爺爺教她製作昇仙袍時的情景。
爺爺坐在那張磨得發亮的木椅上,布料在他佈滿老繭的手中翻飛。年幼的她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爺爺一針一線地縫製。
那時的爺爺神色肅穆,眼神中透著不同尋常的嚴厲。
“小溪,若是昇仙袍在儀式上自燃,那就要當心了。”爺爺的聲音低沉而凝重。
“為什麼啊?”年幼的宓溪睜著天真的大眼睛問道,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正抱著一個布偶,對爺爺嚴肅的表情感到困惑。
爺爺放下手中的針線,目光穿透空氣望向遠方:“因為那意味著,逝者並非人類......”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而且,它還活著。”
宓溪從回憶中抽離,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皺緊眉頭。她抬頭直視著宋家眾人,聲音堅定而清晰:“棺材裡這位,壓根算不上是個東西。”
這句話像是捅了馬蜂窩。幾個年輕的宋家子弟頓時紅了眼,擼起袖子就要動手。他們的怒吼聲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住手!”宋泰暖沉聲喝止,他站在人群中央,身形挺拔。雖然眼中怒火如燃,卻依然保持著理智,“小宓老闆,我們素無恩怨,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們?”
宓溪注意到宋泰暖說話時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有他額頭上隱約可見的冷汗。
她輕嘆一聲,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宋先生,我無意冒犯。不如請你們回想一下,老爺子生前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你!”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抄起旁邊的火鉗就要衝上前,他的眼睛佈滿血絲,面部肌肉因憤怒而扭曲。
“給我站住!”宋泰暖再次厲聲喝住那個毛躁的小輩。年輕人的動作僵在半空,火鉗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
宋泰暖深吸一口氣,轉向宓溪。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的異常,具體指什麼?”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神色閃爍,欲言又止,眼神遊移不定。
宓溪眼尖,立刻追問:“這位阿姨,你心裡一定清楚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那個中年婦女——宋家三兒媳。她丈夫早逝,改嫁後又離異,如今在老宅照顧老爺子起居。突如其來的關注讓她更加侷促不安,嘴唇微微顫抖著。
就在三兒媳躊躇不決時,她身後的年輕女孩突然站了出來。女孩約莫二十出頭,長相清秀,此時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大伯,在場的長輩們,這事我們忍了很久了......”
宋泰暖心中一緊,喉結滾動,生怕是什麼醜事當眾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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