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雲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冷笑道:“原來如此!裝神弄鬼這麼久,就是為了錢吧?攀上沈家,還怕沒有好處?”
宓溪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困惑:“我並沒有說要收錢。”她頓了頓,“況且,沈家的名聲在外,我若真想要錢,大可以直接找您談條件,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
沈景雲語塞,臉色更加難看。
沈老太太卻來了興趣:“你說能幫我,具體能做什麼?”
“我能解毒。”宓溪坦誠道。周圍響起一片嗤笑聲。有人搖頭,有人嘆氣,更多的人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沈老太太,彷彿她已經被騙子矇蔽了雙眼。
沈老太太卻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就算沒用,我也不會怪你。”她的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媽!”沈太太終於忍不住出聲,“您怎麼能相信一個陌生人?萬一她...”
沈老太太擺擺手,示意她不必擔心:“我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宓溪站在原地,默默觀察著老太太頭頂上的命數線。在常人看不見的地方,那條紅色的數值正在緩慢下降。她輕輕點了一下“+1”。
命數線立刻上升了3點。
宓溪神色淡然,目光卻透著幾分深意:“毒素的下手方式有很多種,未必是要放在食物中。香料、日常用品,甚至是衣物,都可能成為投毒的媒介。”
沈太太握著手帕的指節微微發白,她蹙眉沉思片刻,忽然像是被什麼擊中般渾身一震:“媽,衣服!”
兩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沈太太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抿了抿唇,目光卻已經不自覺地瞥向坐在一旁的沈景雲。
沈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緩緩轉頭。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刺向沈景雲的面龐:“景雲,那件翡翠鐲子,是你送的。”
沈景雲的表情瞬間僵住,臉色煞白如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才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媽,您要相信我啊!這鐲子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我是託人買的,誰能想到是死人的遺物?”
“是嗎?”沈老太太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諷刺。她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突然用力朝沈景雲擲去。
鐲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沈景雲卻像見了鬼似的往後躲閃,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那鐲子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在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滾到了角落。
宴會廳內的氣氛愈發凝重,連侍者為客人斟茶倒水的動作都放輕了幾分。沈老太太環視一圈,唇邊掛著得體卻疏離的微笑:“今日讓諸位看了笑話,老身要處理些家務事,就不便多留了。改日必當補償。”
賓客們雖然對這場大戲意猶未盡,但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他們紛紛起身告辭,腳步匆匆地離去,只留下零星的竊竊私語在空氣中迴盪。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沈老太太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她盯著沈景雲,眼神銳利得彷彿能穿透人心:“景雲,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沈景雲的雙手微微發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向沈太太:“是她!一定是她想害您性命,好讓她兒子掌控沈家!”
沈太太神色平靜地看著他這副醜態,眼中帶著幾分憐憫。她站在那裡,優雅得體的姿態與沈景雲形成鮮明對比。
“阿織跟了我這麼多年,她是什麼為人,我能不知道嗎?”沈老太太冷冷開口,目光如刀,“倒是你這個兒子,我更是知根知底。”
她揮手喚來管家,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把洗衣房的孫媽帶上來。”
管家面色凝重地點點頭:“早就讓人看著了。”說完便轉身吩咐下人去抓人。
不多時,一個繫著圍裙的胖阿姨走了進來。孫媽臉色慘白,雙腿發軟,嘴裡還不停地辯解:“老太太,我手腳乾淨,從來不偷東西啊!”
“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你可不敢做,但殺人放火的勾當倒是做得出。”沈老太太冷笑著,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