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書在一旁看著,不禁暗自感嘆。這張徒師倒是個實在人,一點架子都沒有。但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教室裡那些呆滯的學生吸引。他們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連眼神都不會轉動。
教室裡的氣氛詭異而壓抑,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但隨著沈君臨走上講臺,彷彿有一股清風拂過。那些眼神空洞的學生們竟慢慢有了反應,目光中透出幾分求知若渴的光芒。
“他真能教好嗎?”孟言書忍不住小聲問站在身邊的宓溪,語氣不禁有些擔憂。
宓溪一本正經地回答:“霸總不都是精通八國語言嗎?教個英語還不是小菜一碟。”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但眼神卻異常警惕地掃視著教室的每個角落。
孟言書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這幻術師怕不是看多了霸道總裁文。但他也知道,宓溪這是在用輕鬆的話語緩解緊張的氛圍。
出乎意料的是,沈君臨的課講得極好。他的聲音清朗悅耳,像是清晨的露珠滴落在荷葉上。明明是枯燥的字母課程,在他生動的講解下卻變得有趣起來。他時而板書,時而提問,整個課堂氛圍活躍了許多。就連坐在後排的張徒師都聽得入了神,不時點頭稱讚。
“AforApple,BforBoy...”沈君臨的粉筆在黑板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這些字母就像是通向知識的鑰匙,每一個都有它獨特的發音和含義。”
學生們跟著他重複,教室裡終於有了些許生氣。但孟言書注意到,有幾個學生的反應依然遲鈍,眼神中那種詭異的空洞感揮之不去。
正當孟言書暗自感慨時,沈君臨突然開口:“第一排的同學,請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聲音依然溫和,但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
被點到的正是特安局的學生魏閣。
魏閣緩緩站起身來,眼神渙散,一臉茫然。他的動作機械而僵硬,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沈君臨板起臉來:“連這種小白級別的問題都整不明白?去走廊站著反省!”他的語氣嚴厲,但眼神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
看著魏閣木訥地走出教室,孟言書這才明白過來。沈君臨這是找了個藉口把人支開。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調查這所學校裡發生的詭異事件。
等張徒師接手上課後,三人悄悄離開教室,在學校裡搜尋起來。走廊上空蕩蕩的,腳步聲在牆壁間迴盪,顯得格外清晰。幾乎所有課室都是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件破舊的桌椅,上面積滿了灰塵。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斜射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孟言書注意到,這些光影的形狀有些奇怪,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扭曲了一樣。
直到他們來到一樓角落的音樂教室。
這間教室裡只有一臺手風琴,還是好心人捐的。琴身上的漆已經剝落了不少,琴鍵也有些發黃。學校太窮了,連個音樂老師都請不起。教室的角落裡堆著幾把破舊的椅子,牆上貼著幾張泛黃的五線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