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臨見時機成熟,立刻開口:“校長,這位同學跳舞很有天賦,就是有點累了。我扶她找個地方緩緩?”
“去吧去吧。”校長揮揮手,重新沉浸在琴聲中。
三人攙扶著林蕊快步離開,身後傳來歡快的《小啄木鳥》旋律,在空蕩的走廊裡迴響。
教師辦公室裡,只有魏閣一個人站在角落,像個受罰的學生。
宓溪仔細檢查了林蕊的傷勢,眉頭越皺越緊:“右手脫臼了,得儘快處理。”她的手指輕輕觸碰著林蕊腫脹的手腕,感受到對方因疼痛而輕微的顫抖。
沈君臨二話不說脫下外套,動作輕柔地蓋在林蕊身上,遮住她破損的作訓服。布料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帶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還剩最後一個地方。”宓溪低聲說,聲音裡帶著幾分緊張。
“校長辦公室。”沈君臨接話道,目光堅定。
二樓的校長辦公室漆黑一片,像是一頭蟄伏的野獸。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陰影。宓溪拉動門邊的掛繩,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這間破舊的房間。
辦公桌後空無一人,桌面上堆滿了各種檔案和資料,顯然校長還在樓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的紙張氣息,混合著些許黴味。
孟言書一眼就注意到了對面的書櫃,玻璃門後隱約可見一片衣角。他的手不住顫抖,喉嚨發緊,彷彿有什麼東西哽在那裡。
“讓我來。”宓溪輕聲說,按住了孟言書的手。她不忍心讓一個哥哥親眼看到可能是弟弟屍體的場景。
開啟櫃門的瞬間,一張扭曲的臉出現在眼前。那是個穿著作訓服的少年,胸前彆著特安局的徽章,臉上寫滿了驚恐。他的身體保持著最後掙扎的姿勢,彷彿在向什麼人求救。
“是顧駿...”孟言書聲音發顫,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我弟弟最好的朋友。”
宓溪看著這個年輕的生命,心裡一陣酸楚。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袖中藏著的東西,那冰涼的觸感讓她更加確信,真相即將浮出水面。
房間裡的燈光忽明忽暗,在牆上投下搖曳的鬼姥。遠處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與這裡的死寂形成鮮明對比。宓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跳。
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萬分小心。那些隱藏在表面平靜下的暗流,隨時可能將他們吞噬。
宓溪將外套輕輕蓋在少年的臉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黴味,讓人不由得皺眉。這是一間普通的校長辦公室,但此刻卻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氛。
就在這時,少年的左手突然從胸前滑落,垂在了身側。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宓溪心頭一緊,她下意識地伸手想將他的手放回原處。
“別動。”沈君臨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不重不輕。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宓溪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少年的手並非無意識地下垂,而是握成拳狀,只伸出一根食指,像是在指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