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他的背影在牆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彷彿一堵無形的牆，將父子二人隔開。
“你以為這樣就能要挾我？”沈君臨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她是個妖怪！”沈景雲突然大吼，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那天她明明死了，我親眼看到的！錢剛還給我拍了照片！”
沈君臨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他能感覺到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起，但表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
“她渾身是血，眼睛都瞎了，可她又活過來了！”沈景雲越說越激動，身體前傾，幾乎貼在玻璃上，“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她想要報復！”
“你搞錯了。”沈君臨淡淡地說，“是我在追尋她的腳步。”
沈景雲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堂堂沈大少，居然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你知道她是什麼東西嗎？”
“夠了。”沈君臨打斷他，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你還是好好在這裡反省吧。”
“等等！”沈景雲急了，一把抓住話筒，“我知道錢剛的秘密！只要你助我逃離此地，我就告訴你！那個女人，她不是普通人！”
“你知道嗎，錢剛那天晚上很不對勁。”沈景雲壓低聲音。
沈君臨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更加冰冷。
“我讓錢剛去對付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回來時的狀態很奇怪。”沈景雲繼續說道。
“什麼樣的奇怪？”沈君臨淡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沈景雲露出狡黠的笑容，略微探身向前：“你先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就告訴你真相。”
“你以為你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沈君臨忽然向前傾身，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那天晚上，不只你一個人見過錢剛。”
沈景雲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我早就說過，貪戀女色總有一天會害了你。”沈君臨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那天晚上，你在城西別墅裡和一個剛認識的女人鬼混，對嗎？”
沈景雲的瞳孔猛地收縮。
“你以為她睡著了，所以放心大膽地接見錢剛。”沈君臨繼續說道，“可惜，那個女人一直躲在門後偷聽。”
沈景雲的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滑落。
“她覺得自己很聰明，以為抓住了你的把柄就能敲詐一筆。”沈君臨冷笑，“可惜你早就窮得只剩下一身債務。”
沈景雲的雙手緊緊抓住桌子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不過我有錢。”沈君臨說完這句話，便放下話筒轉身離開。
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沈景雲終於明白了。沈君臨是專程來看他出醜的，故意給他希望，等他得意忘形時再狠狠打擊。
“逆子！你這個逆子！”沈景雲憤怒地咆哮，聲音在空蕩的審訊室內迴響。他的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可惜這些怒吼已經傳不到沈君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