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鷹撇了撇嘴，眼中滿是不屑，“煞魘？聽著就像是編出來嚇人的。你該不會是想借機多要點錢吧？”
“煞魘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李瞎子猛地提高了聲音，臉色變得有些發白，“那是古籍上記載的恐怖存在，手段極其殘忍。它每次出現都會帶走無辜的性命，從沒有人見過它的真面目，每個相遇的人最後都離世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屋內只剩下李瞎子急促的呼吸聲。
宓溪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龜甲，指尖輕輕撫過那些裂痕，“那你當時怎麼建議他們的？”
“我讓他們立刻離開家裡避禍。”李瞎子搖頭嘆息，聲音裡充滿懊悔，“可惜啊，他們不信。現在想想，要是他們聽我的話...”
宓溪打斷了他的感慨，“能算算煞魘下次會在哪裡出現嗎？”
這個問題讓李瞎子明顯愣了一下，他沉吟片刻，從斜挎包裡又掏出一小塊龜甲，“既然道友開口，我就試試。不過...”他的語氣變得遲疑，“這種事情很危險。”
雲鷹看著那小小的龜甲片，忍不住嘲諷道：“這麼小一塊也能算？你好歹弄塊大點的啊。該不會是從路邊撿的吧？”
“這是祖傳的草龜甲！”李瞎子怒道，，“玄星閣的規矩，必須用草龜！這可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
李瞎子拿來紅泥小爐，又從懷中取出一把精緻的刻刀。雖然雙目失明，但他的動作卻異常嫻熟，很快便在龜甲上留下了一道道玄奧的紋路。
宓溪看著被放在小爐上的龜甲，眉頭漸漸皺起。按理說，龜甲受熱後應該會出現裂紋，可眼前這塊龜甲卻紋絲不動，就像一塊普通的石頭。
“怎麼回事？”雲鷹湊近看了看，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該不會是假的吧？我看你就是在糊弄人。”
李瞎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行醫算命幾十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說明煞魘太過厲害，連天機都算不出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恐懼，“這種情況，在古籍上也有記載。每當有大災難降臨時，天機就會被遮蔽。”
宓溪的目光在那塊紋絲不動的龜甲上停留，若有所思。
古時通靈師占卜，都會往龜甲中注入靈氣。若是沒有靈氣，雖然也能占卜，但效果會大打折扣。而眼前這種情況，倒是與傳說中的“天機遮蔽”有幾分相似。
宓溪指尖凝聚靈氣，如一縷清泉般流入龜甲之中。雲鷹倚在門框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一幕。她雖然跟著宓溪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但這種傳統的占卜之術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真的管用嗎？”雲鷹壓低聲音問，生怕打擾到正在施法的宓溪。
李瞎子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噤聲。
突然，李瞎子猛地坐直了身子，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靈氣？這是靈氣的波動！”他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多少年了...多少年沒見過這麼純淨的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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