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溪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小綾,神色凝重:“你知道為什麼你奶奶會要你的頭髮嗎?”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小綾的記憶之門。一年前,祖母突然病重,其他親戚都推脫有事,不願來照顧。只有她辭了城裡的工作,回來日日守在床前。那時候,祖母說要給她編個髮辮,要了她一縷頭髮。
“頭髮...在哪裡?”小綾猛地想起什麼,衝向角落裡的老衣櫃。那個上鎖的抽屜,祖母從不讓她碰。
她找來工具箱裡的錘子,顧不得砸壞櫃子,直接撬開了銅鎖。抽屜裡,一縷烏黑的長髮用紅繩扎著,下面壓著一張泛黃的紅紙,上面寫著她的生辰八字。
“這是轉魂之法。”宓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需要血緣至親,需要八字相合,還需要長期同住。你們,全都符合。”
小綾只覺得渾身發冷,像是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冰水。她想起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祖母要求她必須住在老宅,不準外出工作;每天都要喝特製的安神茶;房間裡不能有鏡子...原來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圈套。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轉身抓住宓溪的手:“救救我,我不想死。”
宓溪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轉魂之法在子時最強,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去找公雞血和桃木,快!”
小綾跑下樓,在廚房翻找。她記得前幾天宰了只公雞,血應該還留著。後院有棵桃樹,可現在伸手不見五指,她手忙腳亂地摸索著。
“找到了!”她抱著一碗已經凝固的雞血和一根桃枝衝上樓,“只有這些了。”
宓溪接過桃枝,蘸取血液,在祖母的手心、腳心和額頭各畫了一道符。最後是最關鍵的一筆——封住嘴唇。
就在血液觸及嘴唇的瞬間,床上的祖母猛地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彷彿從九幽深淵中走出的魔物。她的手迅速枯萎,變得如同老樹皮,指甲發黑變長,朝著兩人狠狠抓來。
“啊!”小綾嚇得癱軟在地,死死抱住宓溪的腿。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她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冰窟。
“不準動!”宓溪厲聲喝道,手中桃枝畫出一道金光,死死壓制住床上掙扎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十秒、九秒......三秒、二秒、一秒。
時間歸零。
床上的身影重重地倒了下去,再也沒有動靜。
“已經走了,”她緩緩開口,喉嚨有些發緊,“趕緊把頭髮和生辰扔進火堆。”
“我、我害怕...”小綾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聲音帶著哭腔,“老闆娘,要不你來?”
宓溪嘆了口氣。她走到床前,動作輕柔地從郗老太的鬢角處剪下一縷銀絲。突然,一陣冷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燭火劇烈搖晃,投射在牆上的影子扭曲變形。
“砰!”院子裡的柴垛倒了。
小綾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抓住宓溪的衣袖:“老闆娘!”
“別怕,”宓溪強裝鎮定,“可能是野貓。”
她繼續著手上的工作,將頭髮和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紙放進銅盆,點燃。火焰升騰,帶著淡淡的腥氣。
錢家的人陸續趕到,蜂擁著擠進屋內。他們圍在床前,放聲痛哭。
“老闆娘!”小綾追著她出了屋,臉色蒼白如紙,將一把錢塞進宓溪手中,“今天的事...這事先爛在肚子裡。”
宓溪低頭看了眼那一沓錢,至少有一千。這一趟值了,她想。可還沒等她收好錢,屋內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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