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唏噓了,”林嬸抱著辛安,和林如意感慨到,“郎有意妾有情的,可惜了了。”
林如意剛要開口,忽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連忙捂住嘴,彎腰乾嘔起來。
“如意!這是怎麼了?”林嬸見狀臉色驟變,把辛安交給了嬤嬤,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住如意,轉頭急聲吩咐丫鬟:“快去請李大夫來!要快!”
不多時,李大夫匆匆趕來,搭脈片刻後,忽然面露喜色,拱手道:“恭喜夫人,這是喜脈啊!”
林嬸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得合不攏嘴:“哎喲!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快,快去告訴我賢婿!還有嬌娘!”
正說著,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辛平風塵僕僕地跨進門來,額上還帶著趕路時的細汗。他本是聽說妻子身體不適,立即從作坊趕了回來,此刻見屋內眾人神色有異,心頭一緊:“如意怎麼了?”
李大夫笑著作揖:“恭喜辛老爺,夫人這是有喜了,約莫兩個月的身孕。”
辛平整個人僵在原地,他衝到了窗前想要抱抱妻子,卻怕自己傷到她。
林如意臉色雖然蒼白,但聽到這個喜訊,又見丈夫愣怔的模樣,不禁掩口輕笑,頰邊泛起一抹紅暈。
林如意一有孕,嬌娘便又忙碌起來。為了讓嫂子安心靜養,她主動接過了府中大小事務。
偏生辛平也想多陪陪妻子,索性將酒樓的經營事宜也一併託付給了嬌娘。嬌娘哪有精力兼顧這些?思來想去,便把書院的青杏、月餅調來酒樓,一個管賬,一個理事。
辛家人口不多,府務打理起來倒也簡單。這日,林嬸來找嬌娘,說是要去城外的長圓寺上香,為林如意腹中胎兒祈福。
嬌娘早聽聞長圓寺的素面頗有名氣,又想著給閆亦雋、葉聞舟以及遠在北境的辛無邪求道平安符,便欣然應下,與林嬸結伴同行。
長圓寺香火鼎盛,青煙嫋嫋。嬌娘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地為嫂子腹中胎兒祈福。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素淨的衣裙上投下斑駁光影。
又求得了三道護身符,兩人這才帶著丫鬟回程。
天色漸晚,山間薄霧漸起。馬車行至半山腰,忽聽得林間一聲呼哨,五六個蒙面大漢持刀攔路。車伕嚇得滾落馬背,林嬸一把將嬌娘護在身後,幾個丫鬟也尖叫連連,雨蘭聲音發顫:“各位好漢要銀子儘管拿去,莫要傷人!”
為首的土匪一把扯下雨蘭鬢間金釵,淫笑道:“這小娘子比金子還俏,不如跟爺回山寨當壓寨夫人!“說罷伸手就要拽雨蘭衣袖。
“哎呦!“
電光火石間,一柄鎏金纏枝的銅香爐狠狠砸在土匪手背上。眾人還未回神,只見嬌娘已從車廂躍出,繡鞋踏著車轅借力,竟將那土匪當胸踹下馬車。
“都坐穩了!“嬌娘反手扯過韁繩,馬兒吃痛,揚蹄狂奔,將那幾個愣神的土匪甩在身後。林嬸死死抱住車欄,看見嬌娘單薄的後背繃得筆直。
土匪叫罵著追趕,眼看就要攀上車轅。忽然林間銀光一閃,跑在最前的土匪膝蓋中箭,慘叫著滾下山坡。嬌娘回頭望去,暮色中一道玄色身影踏枝而來。
“低頭!“
少年清冷的聲音破風而至。嬌娘當即俯身,一支羽箭擦著她發頂掠過,將即將攀上馬車的土匪手掌釘在了樹幹上。
待她再抬頭時,那人已落在車轅另一側,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中韁繩。
“無邪!”嬌娘驚喜地叫出了聲,此人正是應在北境皇宮的韓宗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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