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的喧囂漸漸散去,閆府內院的紅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嬌娘端坐在鋪滿紅棗、花生、桂圓的喜床上,只覺得有些緊張。
“咔嗒”一聲門響,蓋頭下的視線裡出現一雙玄色錦靴,停在她腳尖前三寸處。喜秤緩緩挑起蓋頭時,流蘇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像是誰的心跳漏了半拍。
“夫人。”閆亦雋的聲音比平日低啞,燭光裡,他的眼底燒著灼人的溫度。
閆亦雋在她身側坐下,鴛鴦錦被陷下去一塊。他指尖擦過她手背,將纏著紅繩的匏瓜杯遞來,“先飲合巹酒。”
酒液入喉辛辣,嬌娘蹙眉的模樣引得閆亦雋低笑。
他忽然伸手取下她鳳冠,沒了重物束縛,青絲如瀑瀉下,有幾縷調皮地纏上他腰間玉帶。
“累不累?”他溫熱掌心貼上她後頸,輕輕揉捏緊繃的肌理。
嬌娘搖頭,卻覺得那溫熱的掌心一直往下探去,順著她的脊樑緩緩下滑,指尖在嫁衣繁複的繫帶間流連。
嬌娘耳尖發燙,厚重的嫁衣如花瓣般層層剝落,露出裡頭胭脂紅的紗質中衣,那是林如意特意按江南最新樣式準備的,輕薄的料子下肌膚若隱若現。
閆亦雋的呼吸一窒,嬌娘下意識地往被子裡躲,手腕卻被閆亦雋緊緊拉住。
“閆亦雋……”嬌娘的聲音被突然含住,他攻城略地般的吻逼得她向後仰去,他大掌一揮,百子帳垂落,掩住交疊的身影。
三更梆子響時,閆亦雋將昏昏欲睡的嬌娘裹在錦被裡,指尖卷著她汗溼的髮梢:“熱水備好了,抱你去沐浴?”
嬌娘含糊地“嗯”了一聲,又沉沉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再醒時天已經大亮,渾身痠痛,像被車碾過一般。
嬌娘醒來時,天已大亮。
床榻另一側空蕩蕩的,只餘幾道褶皺,她撐著身子坐起,錦被滑落,露出肌膚上斑駁的紅痕,昨夜種種荒唐記憶霎時湧上心頭,耳尖不由發燙。
她正欲喚丫鬟進來,就聽見閆亦雋屋外刻意壓低的聲音:“不要吵到夫人。”
“可姑娘朝食都是這個時間吃的,遲了怕會不舒服。”雨蘭有些猶豫。
“無妨,我端進去。”
嬌娘心頭一跳,連忙縮回被子裡,假裝未醒。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腳步聲漸近。
“醒了就別裝睡。”閆亦雋低笑,指尖輕輕撥開她頰邊的髮絲,“睫毛都在顫。”
嬌娘睜開眼,正對上他含笑的眸子。這人已換了一身靛青色直裰,發冠束得一絲不苟,全然不似昨夜那般······狂浪。
“誰裝了?”她小聲反駁,卻發現嗓音微啞。
閆亦雋又笑了笑,好脾氣地端起粥,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趁熱。”
嬌娘遲疑了下,還是張口含住。甜糯的粥滑入喉間,微啞的喉嚨倒是舒服多了。
“咱們要不要去祠堂?”閆亦雋早年是被叔叔養大的,叔叔去了以後,閆家就他一個孤家寡人。所以省了敬茶的環節,直接去祠堂拜見即可。
“不急。想來祖先們也知道我們新婚燕爾,自會寬宥一二。”
嬌娘聽到這話抿嘴一笑。
閆亦雋盯著她唇角那抹笑,眸色漸深,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昨夜夫人累著了,今日為夫伺候你,如何?”
“你!”她羞惱地瞪他,卻被他順勢扣住手腕,壓進錦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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